裴炎怔,还未反应过来,承景帝已霍然起身,
“是。”盛文恺慢慢直起身子,平静地看着承景帝。
脸上没有任何神情。
裴炎忍不住道:“万岁,您相信他这离奇说辞?他是左军都督府人,怎可能去杀个乐妓?”
盛文恺却冷冷道:“与那乐妓情意相投,公公又岂会解爱恨缠绵难分难舍滋味?”
裴炎气得咬牙切齿,承景帝皱眉道:“那你为什要杀她?”
密,那,就算是两败俱亡,也绝对不能放过他。
在这瞬间,江怀越心骤然变得坚冷异常。
“万岁。臣……臣先前畏惧惶恐,不敢说出真相,而如今……臣已经不想再退缩隐瞒。”盛文恺重又伏低身子,脸朝着冰凉清水砖石地,声音喑哑,“沈睿,是臣杀。”
犹如惊雷乍起,室内众人神色各异。
“你杀他?!为什?”承景帝惊讶万分。
“她太过痴情,万岁。”盛文恺脸上此时慢慢浮现出无奈笑意,眼里却还是片空洞,“她历经坎坷,以为臣会是她最后依赖,将所有希望都寄托于臣身上。臣也想过给她安稳将来,但是……”
他扯出个可悲笑容。“但是她是身为贱籍乐妓啊,臣想要走是正正经经仕途,要娶是清清白白闺秀,怎可能……怎可能真正将她迎娶入门?可是她不愿放手,死命纠缠,最终,臣和她外出时,怒火攻心,将她错杀。而这切,却被沈睿看在眼里。从那以后,他利用此事对臣多次要挟利用,让臣为他引荐,结识越来越多*员。他说,这都是为他表妹,居于深宫需要群臣颂扬那位心上人铺路。他还说,总有天,表妹能母仪天下,成为万人敬仰皇后。”
承景帝动不动地坐在几案后,全身冰凉。
“你,你这是派谎言!”裴炎恼怒着还想要上前,却被江怀越抬臂拦住,“裴公公,你偏帮着贤妃,也太过激烈吧?!盛大人与贤妃和沈睿并无前仇,凭什要用这样代价来诬陷他们?!”
承景帝骤然抬高声音:“给朕退出去!”
江怀越站在盛文恺身后,只能望到他背影,看不到他是怎样神情。
他身子几乎贴近地面,声音也沉闷而压抑。
“沈睿前来找臣,确实是为讨要出城腰牌。”盛文恺艰难地道,“臣起初不答应,追问其为何深夜要走,他在哀求不果情况下,向臣诉说自己与表妹金玉音辛酸往事,并说如今*情败露,只要他被抓,金玉音必然难逃死,因此他既为自保也为救她,今夜定要离开京城。他以自身悲惨遭遇求臣同情,然而臣还是不愿做出错事,并极力阻止他出逃。在争执中,他竟以臣往事要挟,说臣……曾经杀名乐妓,如果臣不帮他出城,他就要在被抓之后将臣告发。”
江怀越眼中惊愕之色越来越浓重。
“你杀乐妓?”承景帝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这个文质彬彬男子,“你,抬起头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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