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美人终究还是低垂眼睫,顿滞许久,才道:“安乐堂人说,小穗她,已经没……”
杨明顺只觉冰水当头倒下,全身四肢间都好似被冰雪寒气钻入样,他挣扎许久,才颤着声音道:“……不可能。两天功夫,她怎可能,怎可能会没?!”
赵美人悲戚道:“据说她发着高热被送去,不吃不喝只是哭,犯错被责罚宫女大哭大闹也太多,安乐堂人没把小穗病放在心上。结果……昨天晚上,就发现她已经躺在那里,
夕阳余晖照在他身上,他却只觉浑身发冷。
*
又是个难熬夜晚过去,次日清早,杨明顺强撑着出房门,心不在焉地看着底下小太监们洒扫院落,待等阳光高照时,却听门外有人通传,说是永和宫赵美人叫他去次。
他怔怔,随即急匆匆赶往永和宫。
进去,就见赵美人面色不佳地端坐在上。“杨明顺,早就派人去司礼监。”
转变,不愿再跟他走下去变故发生后不久,金玉音那边又传出得孕喜讯。他问杨明顺,有没有想过这两件事之间,可能会存在某些关联。
当杨明顺看到这里时候,原本沉甸甸心下子好似被刺穿。
震惊、愤怒、惶恐、惊惧……各种心念如海浪般扑卷而至,几乎要把他冲垮。
是,他平时直嘻嘻哈哈仿佛什都不会萦挂在心,就连跟着督公出生入死,被困雪山时也只是痛哭几声,很快就又打起精神鞍前马后地侍奉。司礼监那帮人跟他过不去,当着面辱骂他和督公,他气得要跟人打架,事后也不过生晚上闷气,第二天早就又风风火火去御马监干活。
他从来都只是以欢乐形象出现在众人面前,甚至就连自己也恍惚间觉得,这世上没有什能让他杨明顺萎靡不振。
杨明顺紧张道:“他们怎说?”
“手下人去问,为什小穗没在浣衣局。”赵美人缓缓道,“司礼监人说,她被送去浣衣局那天夜里,就高热不退,随后又被送到安乐堂。”
杨明顺头皮发麻:“怎可能……她出去时不是好端端吗?”他简直不敢相信,又马上追问:“娘娘有没有再派人去安乐堂问?”
赵美人看着他,隔会儿,才道:“去。”她神色有些奇怪,眼里流露那种无奈悲伤,又让杨明顺更为心惊胆战。
“娘娘……”他嘴唇发干,声音也嘶哑几分。
然而看完这封信之后,他彻底呆滞。
信是早上收到,直至傍晚,他都没有吃下去口饭。
可是旁人还主动来问,那些关切眼神让他想要逃亡。他寒白着脸谎称感染风寒,将自己关进小屋。
好不容易熬夜,第二天还是神思恍惚,直至昨日下定决心不再回避,想要找小穗当面问问清楚,才发现她居然已经不在永和宫。
如果……真像督公提醒那样,如今小穗被掠走,她归宿到底是何方?是不是已经被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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