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文恺紧咬牙关,倒酒手也有些震颤。
“她躺在野草里,脸色惨白,脖颈满是青黑色勒痕。”江怀越面无表情地继续扎进他心底,“在那时,她已经失踪许久……大雨滂沱夜里,静琬请人到处搜寻姐姐下落,却不知道,她已经独自人被弃置在黑暗荒野,淋着冰凉雨,睁着不肯闭上眼。”
酒杯在盛文恺手中颤抖,他本来想以酒镇定自己慌乱心,耳听得这番话语,眼前仿佛是连绵无尽冷雨,横斜蔓生野草,在那极为荒僻地方,孤零零躺着是曾经在歌楼绣房轻展腰肢,又执笔为他写下清雅诗句佳人。
“……她,不是杀!”他声音都喑哑,带着负重慌
卫所辗转任职,以至终老。盛文恺自问,虽无经天纬地之才,但每到处皆勤勉本分。大人也曾去过辽东带,不知你是否见过那些在卫所底层军官,个个不是敷衍事就是胡作非为,因为他们都知道在那山高皇帝远地方,自己既无远大前程,也无弹劾监管之险。既然如此,何不醉生梦死,何不中饱私囊?只有,秉承父亲教训,从不怠慢职务,甚至废寝忘食核查库存。可如此勤苦,得到又是什?从处调到另处,没有升迁只有奚落,在那些蛀虫眼前,只是个不识时务罪臣之后,还在自不量力地祈求得到重用!”
他笑容渐渐凝固,手指攥紧,语声渐促。
“在江大人轻飘飘话语中,仿佛从父亲那里得知些讯息,从而投靠辽王手下,是见不得人行径。但如果换是你,在眼望不到尽头黑暗路途之上,终于望到岔道上有明灯高照,难道还能弃之不顾,继续走条没有前景道路?”
“那静含姑娘呢?”江怀越盯着他眼睛,“她也知道你这些想法?”
盛文恺眼神收缩下,转而冷笑起来。
“你以为呢?在与她交往期间,就对她说过自己在辽东经历,从不隐瞒那段不堪岁月,甚至连王家姑娘因而死之事,也如实相告。你们都以为对她只有欺瞒没有真情,但静含如此兰心蕙质,又岂会真正被花言巧语所蒙蔽?多次告诉她,要想办法为云家翻案,这样她和妹妹就能脱离教坊,不再是低人等乐妓,这也是她心愿!只是你与静琬不相信,才令得静含也心存疑惑,要不然她早将东西转交给,又怎会有如此多波折?”
江怀越目光尖锐地望向他。“正因她迟迟不交东西,才招致杀身之祸?这就是你口口声声想要珍惜人?她被杀时候,你在什地方?为何偏偏在那时,你忽然离开京城,说是去办差事?”
盛文恺紧握双手,眼神中覆压更浓深负担。
“在你们眼中,盛文恺,就是这样毫无良心禽兽?”
“亲眼看到她死状。”江怀越毫无讳言,直截当,“你所说兰心蕙质姑娘,精通诗词歌赋,擅长书画舞蹈,却死在京城荒郊野草堆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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