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?”闰伯脸茫然。
相思整理下衣衫,轻声道:“他……是未婚夫。”
江怀越深深看她眼,意味深长,没有做声。
闰伯倒是惊喜交加,几乎不知说什才好。“这,这是真?怎也不进来说清楚呢?哎呀刚才真是太不像话!”
相思劝慰道:“您也是警觉,他本来是不想惹麻烦,才没说实话。您也知道,如今还是教坊司人,照理说,是不能与人订婚……”
“姐姐她……”相思深深呼吸着,眼泪终于滑落。
*
轻烟升起间,斑驳木门掩住外界是非。抽噎倾诉中,点点烛泪淌尽过往悲辛。
闰伯听闻馥君已死,愣怔半晌,忽而嚎啕大哭。
“还等着,有天两位小姐能清清白白回来,到宗祠里来给老爷磕头!”他捶胸顿足,老泪纵横,“早知道这样,当年就应该去秦淮河边找回你们两个,请你们进来拜祭!”
说,老人却更是沉下脸来,后退步:“大小姐叫人送来绣品时候,就说,这东西以后就放在祠堂,除非她自己回来,别人来问都不能拿出来……”他说到此,忽而盯着江怀越,“你该不会是来骗人吧?!”
“区区幅绣品又不是价值连城东西,何必来骗?若是骗子,又怎会知晓云家事情?”
然而任凭江怀越再如何解释,老人固执起来,竟不听他话语,甚至从墙角操起木棒,举过头顶就要驱赶江怀越出去。
“闰伯!”声疾呼,镇住本已发怒老人。
透过半开正殿木门,他那昏花老眼望到正从外面匆匆奔进女子。
“那,那这位怎……”闰伯又提心吊胆起来,生怕
相思垂着头,饮泣道:“也怨不得您,这是宗祠规矩,不是您说算……姐姐客死他乡,孤身葬在北京城外,他日如果有能力,是定会将她迁回老家厚葬。”
闰伯不胜唏嘘,擦着眼泪又问:“那二小姐这次回来,是不是就不走?”
相思微微怔道:“还有重要事要做,可能不会久留……”她见闰伯流露出失望神色,忙道,“刚才他说绣品,是否真就在祠堂里?姐姐生前留下这件东西,对们而言至关重要!”
闰伯这才迟疑地又细细打量起江怀越,谨慎问相思:“这位,真是张大人家公子?现在眼瞅着,怎跟张大人不像呢?”
相思望江怀越眼,脸颊微热,道:“闰伯,他不是张公子。”
“你?”
相思气喘吁吁地奔到门口,扶着木门,用含着悲伤眼睛望向老人:“闰伯!你……不认识吗?!”
“你是,大小姐?!”闰伯丢下木棒,双手都颤抖。
相思心头痛,忍着眼泪,道:“是静琬……”
“二小姐?!怎你回来?”闰伯又惊又喜,浑浊眼中滚出热泪,时间竟手足无措,“,刚才还说,不知道你们什时候能回南京来!对大小姐呢?她是不是也回来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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