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怀越被他缠得没有办法,只好敷衍着道:“记下,多谢小公爷提醒。”
宿昕这才不甚满意地哼声:“江怀越,做人要有良善之心,你如今失势,理应是反躬自问有所悔悟时机,不要再顽固到底!”
他宣教完毕,恰好伙计敲响房门,端来佳肴果品。宿昕坐回桌边,见江怀越还站着,未免觉得尴尬,便扬起眉梢指着对面:“坐着吧,站在面前,还吃得下东西?”
江怀越隐忍着看他眼,言不发坐在桌边。宿昕也不搭理他,对着满桌佳肴自斟自饮,可不知为什总觉得别扭无趣,按捺着性子又喝杯,终于发现问题所在。
“江怀越,你坐着就坐着吧,冷着张脸做什?打搅好兴致!”
宿昕对于相思爱慕江怀越,本就是想破脑袋也无法理解,后来得知她葬身火海,大为伤感哀叹阵。离开京城时候,偶然在大雪中看到江怀越独自站在河边,虽不知他到底为何出现在那里,但秉持着颗替人行善心,还是将相思隐秘心事告知江怀越。在宿昕心中,虽然不喜欢江怀越,也不理解相思为何非要爱慕个行事阴暗内宦,但死者已矣,应该遵从她心愿,使得她不至于抱憾而亡。
没想到时隔多年,再问及此事,作为当事人江怀越居然还脸淡漠,好似当年那个痴恋女子对他而言果真无足轻重般,这冷情绝义姿态着实让宿昕气不打处来。
人常说太监遭遇净身之后,有些对男女情爱避之不及,有些则因身体残缺,反而对女子怀有异样心态,轻则鄙弃重则凌虐。宿昕平素从未和这些人有过深交,无非也都是道听途说消息,如今见证江怀越对相思态度,更是加深这样印象。
——看似表人才,实则内心扭曲,就连相思这样有趣可爱姑娘,他江怀越都能漠然对待,可见做太监人真是无情无爱。
想到此,他仔仔细细打量江怀越番,居然深深叹口气。
江怀越实在没脾气可发,不知道自己怎就招惹这样位不讲道理又自以为是小公爷。要是在京城,他可不会服软,可如今身在屋檐下,南京是他宿家地盘,自己不能当面跟他硬抗。
“小公爷,
江怀越脸狐疑地望着他,忍不住问:“小公爷为何如此悲叹?”
“……是为相思错付而惋惜!”
——枉你江怀越曾经权势滔天,就算风头再劲又怎样,人生缺憾品尝不到男女情爱甜蜜,还不是如鱼饮水冷暖自知?
真实想法当然不可能说出,宿昕只得板起脸来教训:“就连这几年还会在清明中元时为相思姑娘上香祭奠,就是想到她遭遇坎坷,孤苦无依。跟你说,以前事过去就过去,但你今年中元节时候,务必要准备些纸钱酒食,给相思姑娘送去。”
江怀越看看他,没有说话,宿昕皱起眉头:“哎,你这个人还有没有点同情心?说半天都是对牛弹琴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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