靠窗八仙桌边,有人侧坐着自斟自饮,听得脚步声响
宿昕不屑地笑,跨进大门。“行,你等着,保准让他不敢造次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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临近中午时分,留在御马监清算账簿江怀越还未来得及吃午饭,就听手下来报,说是有人请他出宫趟。
“什人?”江怀越有些诧异,到南京已经有些时间,从未有官场上人主动见过自己。
“没说,只是请您去西水关鹤鸣楼,说是旧相识。”
到南京会消停下,没想到他又要开始折腾,他现在只是整顿御马监和禁卫,如果放任下去,少不得要管到你头上!”
“公公是不是过虑?”邱俊才淡然处之,“他不过是御马监,怎会凌驾于你之上?若是他行为过分,警告下即可,不必这样气愤慌张。”
袁涿本来是想在南京守备面前告状,让主事人出面,这样既可更有效地震住江怀越,自己也可不必挂上恶名,可是看邱俊才似乎对此事不甚在意,不由得后悔来这次。他强行又说通,但见邱俊才还是不肯出面,最后只能郁郁离去。
才出衙门,便望见垂柳长街上,有名年轻公子骑枣红骏马缓缓行来。姿容俊秀,神韵高介,身杏白色云雷金纹长袍,玉冠博带,腰悬碧玉葫芦连环佩,朱红色缨子簌簌长垂。
袁涿见此人,本来想上轿离去脚步停下来,站定在大门口,远远地便向他屈身拜迎。
江怀越心存怀疑,本来想回绝,但是思索再三,西水关乃是商贾云集之地,酒楼店铺遍地,如此热闹场景中,应该不会有人暗下毒手。
于是换便装,凭腰牌出宫门,乘坐马车来到西水关。
南京三山门甚为繁华,四方交易汇聚城门内外。三山桥又横跨秦淮河,桥下旅舟商舶往来不绝,岸边码头货栈鳞次栉比,更有酒楼伫立,笙歌飘香,各色商家幌子在熏风中飘扬摇曳,绚丽多彩。
鹤鸣楼是十六酒楼之,明窗丽轩,高朋满座。江怀越才到大门口,便有小厮上前迎接,将他带到二楼最里面套间。
他推开虚掩房门,室内湘帘半卷,阳光正浓,走进去倒是清幽宁静,与外界喧哗俨然不是同天地。
那人见他,不由怔:“袁涿,你怎大早不去遛鸟,却跑来这里?”
“小公爷!”袁涿略显尴尬,连忙道,“哪里会天天遛鸟,只是闲暇时候爱好罢。今天到此,是有事想与守备大人商议……”
宿昕皱皱眉,翻身下马,将鞭子扔给小厮。“你还真是难得,多少年没见你那早就来守备厅,难道是出什事?”
“还不是因为那个新来?”袁涿上前步,趁着他还没进守备厅就截住宿昕。宿昕蹙蹙眉间:“新来?你是说……”
“自然是江怀越!”袁涿将先前跟邱俊才说话又转述遍,严肃道,“邱大人宅心仁厚,不愿为难江怀越,但是想着不能纵着他胡作非为,这南京到底是谁说算,小公爷应该最清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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