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他个字都不会问,他不想问。
江怀越满心寒意,吃力地坐许久,才虚弱地撑着地面要站起。可是才起身,手却忽然又被相思拽住。他低下头,简直不知应该如何甩掉她,恨声道:“你还要做什?”
相思却直直望着他,
“大人,你知道真不少。”她深深呼吸几下,缓缓道,“你连戴俊梁和巧儿全都知晓,这三年来,你到底在背地打听多少事情?”
江怀越被刺痛心,却还固执道:“没有打听。”顿顿,又含恨补充道,“只是三年前,知道你去那个酒馆,为保险起见,才让人打听酒馆里情况。不能任由你落入不可控境地。”
“是吗?”相思怜悯地看看他,“既然如此简单,那也不必再跟你说,后来发生事。”
江怀越被噎下,“不就是戴俊梁事吗?还需要知道什?”
相思再看他眼,往后退坐,凉凉地道:“你有没有想过,魏县至此路途遥遥,兵荒马乱之际,怎可能独身人安全抵达此处?”
边笑着,边落泪。眼泪簌簌而落,甚至来不及拭去。
他紧抿着唇,觉得眼前这个女子真是疯。
可她再度挺身朝他走来,义无反顾,笑着哭着,将他迫得连退数步,最终跌坐在营帐边缘。江怀越忍着伤痛,还待撑着营帐站起,相思却已欺身而上,跪坐在他身前,伸手便搭住他肩头。
他愕然,还未及开口,相思已经挨近,直视着他眼眸,道:“大人,没有丈夫与孩子。”
江怀越不能相信自己所听到,时间失去思考能力,只艰难地道:“你胡说。”
江怀越心头又是紧,声音哑。“你什意思?”
她无奈地转过脸,望向营帐。“自然是有人路护送,才使得得以重遇大人。”
她这轻描淡写回答,却让江怀越心又次被悬到半空。他攥紧手,硬着心肠发问:“戴俊梁?”
相思用复杂眼神瞥他眼,有些怨愤地点点头。
他这次,已经被打击得说不出话来。满心都是好笑又可悲,他几乎就想质问她,为什先是告诉他,那个孩子并不是她生,她也没有成婚,然后在他刚刚如梦初醒时分,又在他心上狠狠扎刀。
“没有成婚。”她当着他面,拔下发钗,青丝如瀑拂满后背,“你是不是,看到纯儿?”
她没容他回答,又顾自说道:“他母亲,是收留那位洪三娘女儿,他父亲,是魏县县衙衙役。而只是在那个酒馆干活,后来又被洪三娘认作干女儿。大人,你还想知道什?”
江怀越整个人木。
过半晌,还不死心地问:“是戴俊梁孩子?他难道,后来和自己表妹成婚生子?”
相思看着他,看着这个身铠甲满脸血痕却又有着清隽眼眸男人,他分明已经二十五,翻手为云覆手雨,屹立于朝堂后宫倨傲不凡,可是现在在她身前,怎就单纯到可怜,倔强到可笑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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