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其他将士们或高亢或浑厚声音不样,这个声音听上去显得单薄清寒,却又有着别样镇定。
随后这群人就跟着大夫急匆匆进入更远处营帐。
声音已散去,相思却动不动地僵立在那里,手紧紧攥着营
泪水从眼角无声流下,慢慢滑落,融于鬓发。
长梦未尽,喧哗声远远传来。时高时低嘈杂异常,让她时间恍惚睁眼,不知道发生何事。
戴俊梁本来也在门口休息,听到动静便撩开帐门。
声音更加清晰。
大群人在高声叫嚷着,焦急而又紧张。“让开让开!别挡着路!”“大夫呢?还不赶紧去找?!”“快去把营帐打开!”
眼睛都睁不开,只得裹着披风,倚靠在营帐侧闭目养神。
冰雪覆压峡谷其实风急天寒,营帐内也是滴水成冰,可是她实在太累太苦,原本也只是想稍稍歇息,怎奈心力交瘁,才闭上眼睛不久就昏昏沉沉睡过去。
即便是梦中,都直处于急速颠簸马车之中,前路漫漫遥无尽头,天云黯淡寒风四起。她想要停车离去,却无法脱身而逃,四野苍茫混沌,雪山险峻绵延,这死般寂静天地中,居然只有她人,坐在那辆飞速奔驰马车内。
她有着不畏艰险心,往无前,愿意为寻找到他而奔赴千里之外辽东。可是她也害怕,怕未到辽东就死在半路,怕寻到战场却寻不到他人,更怕来到战乱频繁地界,听到是令她绝望消息。
她觉得自己就像直都独自待在飞速奔驰马车上,颠沛流离,仓惶无措,望不到曾经家园,也盼不到未来归宿。
“是不是你那个弟弟回来?”戴俊梁问句。
相思不敢擅自出去,生怕身份,bao露。她只担心杨明顺是否受伤,便挪到门口,往外看眼。
许多身穿铠甲将士正经过这座营帐前方,脚步匆忙,神情焦急。在他们中间,似乎还簇拥着人,只是因为人太多,看不到是不是杨明顺。
就在这群人疾步穿行而过时候,随军大夫背着药箱匆匆赶来,朝他们道:“大人伤在何处?请速速进营帐检视!”
众人七嘴八舌起来,就在纷杂之间,中间有人淡漠说道:“不要慌乱,死不。”
可是曾经有人来到这辆车上,默默地到来,安静地落座,与她并肩坐着,看层层白云蹁跹,听阵阵雨落潇潇。
她是多想直与他看风雨变幻。哪怕他不爱讲话,就那样沉静坐在身边,只要能让她感知到,是有人在意她,愿意陪着她,愿意将她放在心底最深处,便足以抵御切寒风苦雨,足以胜过切蜜语甜言。
可是三年前却是她离开。暮色苍茫间她形如奔逃,崩溃着离他而去,将他独自留在那个寂静院落,甚至把他送给自己耳坠和斗篷,当着他面摘下,就那样放在门口。
最后眼间,他眼里已经没有温度,只剩冰封死灰。
那眼,始终无法忘却,也成为三年来不敢碰触伤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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