葬礼隆重而哀伤,宫妃们皆心有戚戚,唯独荣贵妃只冷漠着来会儿,甚至没搭理他,就返回昭德宫。
承景帝望着她远去身影,心中又恨又痛,想要宣泄些什,却发现自己独身站立于长阶,寂寥得可怕。
寒月笼罩着景仁宫,这个昔日他也曾流连过地方,如今素白帘幔低垂,空荡荡,再也没有惠妃颦笑。先前还活生生在眼前人,还含着委屈红眼圈人,曾经也为他怀过孕,给过他憧憬人,就
黄昏天寒,水雾弥漫,宫女怕她着凉,正要上前劝其早些回去,惠妃却怔怔然不言不语。其中名宫女焦虑道:“娘娘这是怎?奴婢去请金司药过来看看……”
她说着,便叫另人看着惠妃,自己返身往景仁宫方向走。
谁知还没走出多远,就听水边传来惊慌失措叫声,回过身去,空旷蓼花池畔,只剩那名小宫女跪地哭喊。
惠妃投水。
待等宫女们心急慌忙叫来人,好不容易才将她从冰凉水中救起,已经早就没用。
膏方,惠妃看着她站在窗边那娴静端丽模样,心里百味杂陈。
“听说你跟万岁说,不想出宫?”她寒着脸问。
金玉音放下托盘,讶然道:“娘娘何出此言?只是上次万岁问及放归事情,玉音提到故乡已经没有双亲罢。”
惠妃看看她,拿起手边刺绣,针上针下,面无表情道:“你不比们,以后找个合适夫家过普通人日子,未尝不是件好事。”
金玉音将小碗端到她面前,又揭开白瓷盖子,浓厚滋补药膏味道飘浮在空中。
原本正在乾清宫批阅奏折承景帝听闻噩耗,惊得连笔都掉在地上。
他匆匆赶到景仁宫,看到惠妃躺在床榻上,脸色苍白,就连原本红润朱唇也变得黯淡。春寒料峭黄昏,纵身跃进冰凉水中,他怎也没想到,娇弱惠妃竟会这样死去。
桌边还搁着她只绣半彩蝶飞舞图。
承景帝愠怒伤怀,质问宫女怎会发生这样事情,最后得到讯息是,之前他与惠妃拌嘴走后,宫女进来时候,看到惠妃娘娘独坐落泪,连绣线都丢地。
承景帝自责痛苦,他本以为惠妃已经走出阴影,没想到她还是承受不住,最终寻短见。
“多谢娘娘提醒,其实无论是走是留,全凭万岁与娘娘做主。”
金玉音温文有礼地叩拜告退,惠妃又气又恨,拿起桌上绣针却又不慎扎伤手指,时伤感不由掉下眼泪。
当天傍晚,前来侍奉惠妃用膳宫女发现她神情呆滞地望着窗外,连喊几声才反应过来。草草用完晚膳后,惠妃在屋中坐立不宁,总是诉说耳边有声响异动。
宫女请她早些安睡休息,她却执拗地拒绝,其后不久,又觉待在房中滞闷难耐,便离开景仁宫外出散心。
两名宫女随行其旁,惠妃漫无目地闲逛,仿佛不辨方向。暮色渐沉,她走到蓼花池边,望着渺渺茫茫水面似有所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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