贵勤用力呼吸几下,眼泪都快出来。“督公救小命,小定记在心底,这辈子都不会忘。”
江怀越道:“惠妃那边你以后就别去,让人把你带回御马监吧,那边前几天也说缺个干杂活人。”
“谢督公!再苦活都能干!”
江怀越点点头,抬手唤来名小太监,让他将贵勤带回御马监去。处理完这事,他想着是否该去昭德宫拜见荣贵妃,正思量间,却听身后有人招呼。回过头,原来是余德广匆匆而来。
“余公公。”他朝余德广拱手,刚才惠妃闹事,若不是余德广出力,只怕没那容易平息。然而从景仁宫出来这路上,江怀越心里始终有些在意。
江怀越抬目看看,朗声道:“当初余公公来要人,臣是知道,只不过那时候在外面忙着别事情,没能亲自挑选,倒让余公公辛苦。”
承景帝颔首,合上卷册,向惠妃道:“现在可安心?贵勤与怀越根本不可能熟稔。朕看你折腾那久,恐怕也累,好生休息才是!”
“他们,他们肯定在说谎!”惠妃先前那股气势下子泄大半,却还不甘心就此罢休,拉着承景帝袍袖不松手,“万岁为什不找人严加审讯那个贵勤,他定是知道什!”
“不要胡闹!”好脾气承景帝终于忍无可忍,站起身来,“你本就有孕在身,不可再任性发作。太医局那边如果从羹汤残渣里查出什,会直接禀告上来。那些宫女太监都是景仁宫旧人,你要是连他们也信不过,朕给你换批新来,你是否又会疑神疑鬼?”
“万岁……”惠妃委委屈屈红眼圈,江怀越淡淡地插上句:“别事情臣不敢多嘴,但娘娘既然实在看不中贵勤,臣便将他带走吧,也免得娘娘夜不能寐,有伤凤体。”
贵勤是个不起眼小太监,其他人等都不会留意他到底是何时进御马监,又是何时调去景仁宫。但
惠妃含着怨恨盯他眼,因见皇帝已然不满,不敢再使性子说狠话,忽而按着额头又喊头晕,太医和宫女们忙不迭进来问长问短。承景帝脸不悦地出屋子,江怀越随行其后,走到那个直跪在太阳下小太监身边,拍拍他肩头,示意起来跟他走。
*
将承景帝送回御书房后,江怀越才出来,就看到贵勤泪汪汪地站在台阶下等着。他大概只有十七八岁样子,长相平凡又瘦小,今日恭恭敬敬给惠妃端碗羹汤,结果却差点送小命。当江怀越进景仁宫时候,他都已经陷入绝望,几乎就在等死,却不料被人从阎罗殿门口又拽回来,因此始终浑浑噩噩。直到跟着江怀越走出景仁宫,才好似灵魂归位般。
如今再看到救命恩人,他双腿软就要给江怀越下跪。
“别,省得被人看到还以为你真是手下。”江怀越没把刚才那事放在心上,之所以随手把贵勤带出来,也是以免惠妃日后又拿这小太监来做文章,干脆带走落个清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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