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责打顿?他下起手来狠毒无比,姐姐被拖走时已经浑身是伤。您与那些*员相识,他们也不认得锦衣卫吗?”她怕被拒绝,又连忙道,“不求有谁能强行将姐姐带回,哪怕是向高焕去说个情……”
“如何去跟众位大人讲这来龙去脉?”盛文恺看着她,暗含责备之色,“还有,你刚才弹唱那段王魁负桂英是什意思?莫非是嘲讽薄情负义?官场形势错综复杂,又岂是轻易能说透?”
“不是不是!那唱段是邹大人提前点,怎会有心借着曲子嘲讽您……”她心急慌忙地辩解,唯恐盛文恺也弃她而去。他重重叹口气,很是无奈地从袖中取出锭银子,塞到她手里,“算,这银子给你,要是静含能回来,替为她买些伤药,只是不要告诉旁人。”
相思如遭击,强把那银子退还给他,“不要这钱,只怕她受罪,怕她……回不来……”
“并非不念旧交,可形势如此,又有什办法?!”盛文恺目露难色,顿顿道,“你……自己珍重。”
灯光下,盛文恺终于起身。相思心头跳,期盼他能够出言相救。
然而他却是带着卑微笑,向那个年轻人敬酒。
那人并未站起,只抬抬酒杯浅饮口,盛文恺倒是将满满杯饮而尽。
众人欢笑起来,琵琶弦颤如玉珠滚碎,相思正唱到“身世浮萍莫认真,好将消息付东君。须信万般都是命,果然半点不由人”,眼前心中景象交错,忍许久泪不由滑落。
红檀板轻敲,竹笛声渐低,这套曲词唱罢,她怕台下人看到自己落泪,便默默侧转脸,用琵琶遮住半面。
她呆呆地站在那儿,虽然早有丝心理准备,可看着他默然离去背影,先前那仅存希望下子破灭粉碎,只觉孤立无援到极点。
,bao雨如注,她泪眼婆娑,却又听到涵秋厅那边大门开。
惶惶然转身,朦胧视线中,有人从里面走出,藏青曳撒因风掠动,网巾飘带飒飒飞扬。
身边随从立即为他撑起油纸伞,他低语数声后,在两名淡粉楼小厮引领下往宿云池那边行去。
又过会儿,春草从涵秋厅里匆匆出来,走过时望到黯然独坐相思,惊道:“你怎坐在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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酒席已罢,狂风急雨却卷席不已,缭乱满园草木。
众人只得暂留不走,严妈妈领来数名佳丽皆依偎在席间盛情作陪,时间旖旎娇软,满室香艳。相思借口说补妆,又偷偷去小亭中,过许久,盛文恺匆匆自厅中出来,张望过后才来到亭中。
她不能再叫他姐夫,低头又唤声盛大人。
“静琬。”他踌躇着道,“高焕姐姐惠妃在宫中颇为得势,何况刚才就跟你说过,眼下才到京城,在锦衣卫里也没熟人朋友,实在找不到办法搭救静含。不过高焕毕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带走你姐姐,应该不会真要她性命,你先不要太着急……也许他只是将静含责打顿,就会放她回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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