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桐梓合精”,《凤求凰》,绿绮琴。
“久经风鹤不堪嗟,抚奔雷兴倍赊。”《十面埋伏》奔雷琴。
“黄钟大吕”《国殇》号钟琴。
琴上所刻铭文,二则为方才所奏曲目,最后便是这琴名字。
“胡姐姐,前些日子你夸琴艺,原来只是谬赞!”云嫣看那三
云嫣叹道:“极尽人间奢华。”
小青则道:“饭菜味道不错。”
胡心月摇摇头道:“还差得远呢!嫣儿妹妹好琴,不妨听听这琴声如何!”
她轻轻击掌,立刻便有渺然琴音响起,若断若续,若有若无,传入耳中,撩人心魄。云嫣听如痴如醉,小青不通音律也觉得美妙绝伦。
玉销炉中,龙涎香升,不知过多久,琴声方停,犹有余音、绕耳不绝。
小青已感到许多法阵在起着作用,知道这船怕还是件上好法器。
她们正在思量,忽然眼前畅,已走到楼船最高处。扶栏遥遥望去,底下行人如豆,游船如梭。立在此处便可俯瞰整个杭州城,虽然微生晕眩之感,却有种“览众山小”快然。
清风徐来,纱帐曼舞。
数不清珍馐美食已承装玉盘送上来,摆满紫檀木长桌,云嫣本欲说刚刚吃过不必麻烦,但胡心月已将尾小鱼放在她盘中,“你虽博学多识,也未必认得这是什。”
云嫣低头细看,之间那鱼形似鲤鱼却助生双翼,“这个莫非是……飞鳐?产于西极天河水中,常从西海也飞,游于东海。还道是文人凭空做想,没想到是真。”
此音未绝,音又起。铮铮烈烈,宛如雷音。
雷音入寂,洪钟响彻。细细听来,竟然也是琴声,声音浩大如钟吕。其声悲凉,闻之欲泪,却非江南曲调绵软缠绵凄切,而是“黄钟毁弃,瓦釜雷鸣”悲壮。
云嫣怔怔,说不出言语。她原以为胡心月船上不过是些奇珍异宝,纵然是再怎稀奇也难动摇她心意,脸上也总维持着几分从容。但方才这三曲琴音,分明由三人所奏,琴艺都不在她之下,有还要高她筹。
许久之后,胡心月轻轻击掌,琴声消歇,帘幕拉开,三名女子坐于帘后,面前案几之上各有琴。
云嫣顾不得客气,站起身来去观那三幅琴,微微念叨道:
“传闻虽是假,这鱼却是真,不妨试试味道如何,可胜得过那许仙厨艺?”
云嫣只略尝口便觉美味非常,便是许仙做也多有不及。其他菜品也多是奇珍,只吃几口便使人胃口大开,小青更是已在大快朵颐。
夜光杯乘葡萄美酒,三只素手持杯轻轻碰,鲜红酒液轻漾。三人相视笑,将杯中之酒饮而尽。冰流涌入,热气升腾,琼浆玉酿难比其味,这酒液就是云嫣也说不出门道,恐怕已经不是来自凡间。
云嫣把玩酒杯,只觉得所有器皿无不精,而且以她眼光看来,多半都是价值不菲古物,如今只做乘酒之用。
胡心月笑道:“二位妹妹觉得如何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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