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太太看看明知故问她,点点头:“对啊,摘菜。”
“个人摘菜很无聊吧,给你唱首歌吧。”她眨巴着大眼睛,特别认真地说。
老太太有些懵:“唱歌?啊,你唱吧。”
“好咧!”她高兴地站起来,又匆匆跑去河边捡两块小鹅卵石回来,塞到他手里,“替伴奏!”
他握着两块光溜溜石头,急忙道:“不会!”
天渐渐亮,云朵镶上金边,渐渐跃出太阳在河水上印下片微微摇动光斑,稀薄雾霭散去。
屋舍里走出醒来人,伸懒腰汉子,哼小曲大嫂,提着桶去打水姑娘,每个人,不论老少美丑,都被朝阳眷顾着,脸上身上都有光彩。
“真好看呀。”她习惯性地托着腮帮子,看着河水两岸最普通不过早晨,“像张画儿似。”
他天天都看见相同场面,哪里美如画?
不过,她这说,好像又确实比往日看着顺眼,也许是因为他们站在桥上,角度比较好?
体验过美好滋味刺激着他倦怠太久味蕾。
第口之后,发不可收拾。
这顿早饭,两人共吃掉七碗馄饨。她付钱。
最高兴还是馄饨摊老板,边揣钱边跟他们说以后定再来,他天天都在这儿摆摊。
走在拱桥上,她打着饱嗝,脸上表情满足得像得到全世界。
“随便打个拍子都不会吗?!”她白他眼,“别闹,照做。”
说罢,她站到仍然发懵老太太身边,清清嗓子,唱道:“河水清清弯又长,大姑娘水边浣衣裳,轻风卷过白云旁,飞鸟载来春花香,朝霞换夕阳,重逢是梦乡。”
从没听过这样歌,居然很好听,她声音清脆,还带着点点甜味,他情不自禁地按着她节拍轻轻敲击着手里石头。
曲唱罢,老太太连摘菜都忘记,只说小姑娘你唱得好听啊,还说旁边这小哥石头也敲得正是时候,你们俩是哪个戏班子娃娃?
石头敲得正是时候?这是夸奖?他有些手足无措,捏着两
经过河水风是有凉意,卷带着土味与花香,拂动鬓角发丝同时,好像也轻松地吹进心头缝隙。
这个早晨,跟以往不样,因为他从未在这个时候被人拖去给人唱歌,对,就是唱歌。
她拖着他从桥上跑到桥下,个老太太正坐在家门口摘菜。
“老婆婆,你摘菜呀?”她笑嘻嘻地蹲在人家面前。
小姑娘长得不难看,笑起来像朵刚开花,所以连突兀起来都比较容易被原谅。
几碗馄饨而已。
“你……究竟是哪家姑娘?”他揉着撑圆肚子,“你个人跑出来,家里人不着急?”
她停住,站在拱桥中央,双手把着桥栏,兴致勃勃地看着桥下淙淙流动河水,以及这个尚未从黎明中醒来镇子。
“天罢,不着急。”她把他拖到身边,指着东方,“太阳会从那个方向出来。”
“太阳天天都从那里出来。”他望着她手指地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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