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就等着吧,就在这镜花泽等着。
个月过去,他没来镜花泽。
三个月过去,他没来镜花泽。
年过去,他没来镜花泽。
直到两年都没再见过他,庆忌才觉得他定是遇到严厉师父,不给他留丁点空闲时间。
它总共离开过三次镜花泽。次是偷跟在他身后去他居住村子,他家窗户上贴着好看红色窗花;第二次是悄悄围观他跟小玉道别,看着他红着眼睛离开;第三次就是这回,它趁夜又去他家。
节,他领着小玉去镜花泽花灯会上玩,遇上放焰火,五颜六色烟花在夜空里绽放出绮丽图案,引得无数男女驻足观赏,欢声笑语不断。
身在热闹之中他,无意中回下头,不远处水面上,从不在人前露面庆忌,顶着片荷叶作掩护,骑在它小马上,仰头看着漫天烟花,脸上是特别满足笑容。
岸边与水面,热闹跟寂寞也只差步罢。
第二天晚上,他又去劝它离开,既有日行千里本事,就更不该委屈自己栖身于小小镜花泽。可这妖怪也是固执,非说自己许给他承诺,不兑现是不行。
他觉得,自己不会有需要庆忌那天,因为他在意人都在身边。关于未来他想过很多,唯独没有想到,是小玉家离开。
他家大门挂着铜锁,它从破掉窗户溜进去,屋子里空空如也,没有人,也没有人居住迹象,仅剩几张桌椅柜子上落满灰尘。
他搬走?!
它没有变身能力,无法扮作人类去询问他家邻居,它在屋子里见到几只老鼠,可它又听不懂鼠语,几番比划之下,它大概猜出老鼠们意思是住在这里人已经搬走。
它闷闷回到镜花泽。想来想去,也许是他木工活学得好,师父把他带到城里去?毕竟那里比这乡野之地要繁华得多,他不是还有娘亲跟姐姐,身为家中唯男丁,有义务让她们过得好些。
嗯,定是这样。想到这些它便不再生气,反正他肯定不会忘记自己,也不可能忘掉小玉,他总有天会回来请自己帮忙。
但她是应该走。他在镜花泽边坐夜,也咳嗽夜。
天将亮时,他跟庆忌道别,说娘亲给自己找个师父,学习木工,以后怕是不能像从前那样常来看它。
庆忌表示理解,说不需要来看它,它等只是他拜托,为他奔赴千里,传信小玉。
他慎重地给它鞠个躬,慎重地说次谢谢。
然后,如往常样,它又次沉入水中,岸上,他背影越来越远,渐渐隐在如烟晨雾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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