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想怎救你?”她反问。
狐狸睁开眼,回头看看自己光秃秃臀部:“断尾可能再续?”
她摇头:“你身子不中用,幽浮之怨气已腐蚀太深。纵然用药替你续生条尾巴,在这样朽烂身体上它也是扎不根。”
“原来如此……”狐狸叹口气,“那就算吧。”
“你自作自受,怨不得人。”她撇撇嘴,拔掉插在狐狸头顶根细如牛毛针,往外弹,细针化水,落地无形,“你运气也是好,吞那多幽浮还能撑到现在。”
“诶诶!怎说着说着又睡过去?”客栈房间里,小和尚戳戳趴在棉被上断尾狐狸,转头焦急地问她,“到底怎样?能不能救?”
她抚摸着狐狸光滑皮毛,自信地笑。
小和尚喜:“有救?!”
“它死定啦。”
“啊?”搞错她自信点小和尚,从云端摔进谷底,“你都救不?”
“你管那些东西叫幽浮?”狐狸问。
“凡有生命之物,死后多少会留下些寻常人看不见玩意儿,这些东西也分好坏。”她打个呵欠,“两万降兵枉死,留于蜀地幽浮必是怨念深重,恨不得毁天灭地。那个人能平安活到寿终正寝,你也算是操碎心呢。”
狐狸沉默片刻,说:“倒不是全为他。蜀国虽遭亡国之祸,却恋上此地明山秀水,本欲寻个僻静地修炼,却无意中发现当年降兵被杀之地附近,常有无辜百姓被不明之物伤害,虽没尾巴,妖力渐弱,但怎也比他们寻来三脚猫道士强。吞这些幽浮,以自己身体为封印,是能想到唯法子。”
“救人是原因之,原因之二怕是你担心对幽浮放任不管话,它们越来越强,最后会去找那个人报仇吧?”她蹲在床边,把下巴搁在床沿上跟它眼睛对视,“冤有头债有主,你何
“你知不知道尾巴对于狐妖重要性?”她白他眼,“它不但自断尾巴,还逞能吞噬上万幽浮,这分明是自己喂自己砒霜再狠捅刀,只是个大夫,救不这样傻子。”说罢,她又补充句:“而且,这还是只少有‘灰狐’,对灰狐而言,尾巴简直是命脉所在。”
小和尚急,挠着光头在床前走来走去,嘟囔着:“这可咋办这可咋办?”说着说着,他突然停下来问:“灰狐是什?”
“狐妖之中有异类,始于亶爰,眼眸如灰雾,故称灰狐,天生黑白两色,生时无雌雄之分,成年后可凭自身意愿,或成男,或成女,灰狐之尾尤珍贵,取之则化光,以光喂人,再辅以另人之姓名八字之咒念,则食光之人对此人必心生喜爱,纵有杀父之仇,亦可放之不计。”她字句说道,“这狐狸尾巴可值钱得很哪,从古至今多少人想要条这样尾巴去魅惑他人。也因为这条尾巴,它们数量才越来越少。”
“这样啊……”小和尚犯愁。
床上狐狸动动,没睁眼,却开口道:“姑娘也救不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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