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客官说笑。”店小二哈哈笑,“店名是掌柜起,原想是风调雨顺,瑞雪兆丰年意思。”
“是啊是啊,就是这个意思。”直在柜台里专心拨弄算盘胖掌柜耳朵倒是灵得很,插嘴道,“姑娘你是赶上好时候,明早起床,外头雪积得厚,你堆雪人打雪仗,好玩得很哪!”
她没吱声,专心吃面。
“饿……”小和尚终于
太平兴国元年,成都,郊外。
“客官,您要酸菜肉丝面来喽!”店小二端热气腾腾面碗,麻利地放到她面前,习惯性地甩肩上帕子,又对坐她旁边小和尚道,“小师傅,你要素面再稍微等下哈。”
她闻闻香喷喷面条,眉开眼笑道:“闻起来就好吃,都说蜀地多美食,连小小碗面条也不让人失望呢。”她挑起筷面条吹吹,袖口落下去,露出系着条红绳手腕,红绳上坠个小小黄金铃铛,被细致雪白肌肤衬着,更见明亮可爱,然而不论她动作多大,摇摇晃晃铃铛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。
哧溜声,面条下肚,她满足地吸口气,向店小二竖起大拇指。
“客官您喜欢就好啊。”得到夸奖店小二十分高兴,忍不住又多看她几眼,模样多俊俏小姑娘啊,正是十四五岁年纪吧,眼睛像杏核样,亮晶晶水汪汪,笑起来就弯成两个月牙,加上对俏皮小酒窝,这样笑容,不需要味觉也能感受到甜味呢。她穿得也好看啊,红衣红裙,喜庆得像幅年画,腰间系着个拳头大小黑色布囊,既不像荷包也不像香囊,用普通麻绳系着口子,鼓鼓囊囊。这小姑娘什都好,就是头发梳得随意点,乱七八糟地绑两个麻花辫,还明显是粗细,懒洋洋地垂在身前。还有她身边那个六七岁模样小和尚,身寻常灰色僧衣,挂着佛珠,小光头在灯火下倒也是闪闪发亮,只是从进客栈到现在,他直是张“有人欠钱”郁闷脸。
很少看到有和尚跟俗家姑娘结伴来投宿呢,店小二挠挠头,问她:“客官不是本地人吧?好像从未见过你跟这位小师傅呢。”话音未落,她身旁窗户呼下被吹开,寒风卷着几瓣雪花趁机扑进来,店小二赶紧过去把窗户关好,生怕把她冻着。
朵雪花刚好落在她鼻尖,旋即融化,她扭头问小二:“蜀地不比北方,很少下雪吧。”
“是不常有,即便落雪也极少有这大。”店小二往手里呵着气,“没冻着你吧?”
“吃着面哪,哪能被冻着。”她笑,“你家店名起不好,大把客栈叫‘悦来’、‘常安’,多好,偏你们非叫‘风雪客栈’,原本无风无雪,平白都被你们招来。”
门口又扫过阵寒风,檐下灯笼摇摇欲坠,仅有点亮光里,“风雪客栈”四个字在店招上抖动着,寒夜雪重,人迹难寻,方圆数十里只得这处有亮光,任谁见,都忍不住想往这里来,避避风雪,吃碗热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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