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部郎点点头道:“本也如此想,但内阁竟然最快速准,神乎其神啊。所以才请老弟你饮酒壮行,以后你就是共同作战同僚,起努力!”
李佑瞠目结舌,做梦也没想到这事居然落到自己头上。内阁这帮阁老,别事情拖拖拉拉,这件事情倒是干脆利落!从昨天到现在,他直同情朱部郎,原来真正需要同情地是自己啊!
“就是个白身!白身!哪有资格去办理清贵学校事务!”李佑忍不住吼道。
朱部郎哈哈笑道:“正是万里闲难宰相才啊,朝廷信重你,这不是坏事。”
刨掉李佑这样,官场上最主要出身有三种,进士举人和监生。进士当然是清流,举人次之,监生就是最下等浊流。
在国朝初年,人才稀缺,科考还没完善,监生做官政治待遇和进士类似。到后来科举昌盛,科考出身进士举人逐渐占据上流,监生出路越来越窄,地位也越来越低。
进士地位太高比不过,但这举人做官却直接挤压监生空间。官位数目是大体固定不变,好官美职数目更是稀缺,但每年都有大批监生肄业,每三年就增加千多举人。积压这多年,监生选官难度越来越大,怨气当然也越来越大,旦遇到契机,就像干柴遇火花,闹出点乱子也算正常。
所以李佑才说,国子监人心直都很不安分。但在现有科举为尊体制下,这是根本无法解决问题,神仙来也没辙。
能指望由进士特别是高名进士把持朝廷放开口子,让监生这个群体获得上升通道吗?单个人若机缘好还是有可能,他李佑连功名都没有,样坐在现如今地位。但是监生作为个庞大群体,是不可能被放开限制。
对于摊上国子监乱事朱部郎,他只能报以同情,宽慰道:“这谁都没法子,依看来,天下政务里学校事是最吃力不讨好,国子监尤甚,你拖天算天好。走!请你饮酒浇愁。”
朱部郎愣愣,“你以为是需要借酒浇愁?这次是来请你喝酒!”
李佑没听明白他意思,疑问道:“什意思?”
朱部郎豪情万丈说:“国子监祭酒石大人上疏,道是太学近年来学风极差,乱像频仍,需用重典,故而奏请让你以外差身份督察国子监学政。”
石祭酒,海内名臣,前天下第知府,前苏松道参政也,老相识……李佑大惊,石纶这个老而不死为贼,见不得他很清闲吗?连忙推辞道:“这不可能,在下连个功名都没有,如何能管得学校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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