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说来,该朱部郎头痛,李佑暗忖道。学校事务归礼部仪制司管,仪制司里又归员外郎朱放鹤先生分管,所以太学生闹场子,少不得麻烦到朱放鹤。
看来这几天朱先生没心情与自己喝酒,李大人又想道,本想也通过朱放鹤走走门路,看能不能谋个好官职。
不过很可惜,李佑猜错。次日,李佑睡到日上三竿,正懒洋洋地在书房闲坐时,朱放鹤却登门来找他。
两人见面,朱部郎不由分说拉着李佑道:“走!喝几杯去!”
李佑不禁奇道:“国子监有监生被打死,昨天出大乱子,你还有心情找喝酒?”
月虚江何处问,燕云渤海未归来。高楼酹酒呼千载,大树西风满劫灰。”
是首很符合当前不得志闲人心情七律,别人不得志是真不得志,李大人这次感慨不得志是真矫情。
但这些年来李大人不得志时候太难得,很稀有,所以抓紧机会矫情也情有可原,毕竟各种根基都还在,说不定明天又飞黄腾达。
屏风背后,宋问志低声催促写字好账房先生:“快快记下,明日去寻个名家书写裱糊,高张于店中。们苏州人都知道,李探花从来不爱泼墨挥毫,可惜可惜。”
落魄秀才出身账房先生心有戚戚地摇头晃脑道:“李大人向来以簪花拥妓神仙骨、纵酒狂歌宰相才自比,今日却道三春破梦神仙骨、万里闲难宰相才,看来心境有变啊。此中闲散归乡之心,闻而欷歔。”
“你也知道?这次确实动静不小。”朱放鹤叹道:“事情不只是件,除夕时候,有个监生因为肄业在即却选不到官,便悬梁自尽。本来为此事国子监内就悲愤得很,结果又出监生被打死事情,越发地将事情大闹起来。”
还有监生悬梁自尽事情?李佑直言不讳道:“国子监也去过几次,不只是最近,人心直都是很不安分!很纳闷,朝廷又给不好前途,还聚集数千监生在京师作甚?自讨苦吃!”
李大人“作”首诗,自感觉良好,很符合当前情景心情。又喝几杯,醉眼蒙眬里,忽然听到窗外阵阵嘈杂声音。忍不住探头看去,却见从远处街角涌来数百人,朝着大明门方向而去。
哟?瞧着阵势,有群体性事件发生!若李大人仍然担任五城提督御史,这会儿就该火烧眉毛地率领官军差役去灭火,但如今不在其位不谋其政,乐得看热闹。不知发生什事情。
人群路过洞庭楼门前,即便李佑双醉眼,也在楼上看清楚,这些人水儿澜衫平巾打扮,分明是国子监监生制服!
哟?太学监生群体性事件?这事儿更大!李大人连忙对韩宗吩咐道:“去打听打听怎回事!”
刻钟后,韩宗从楼下三步并作两步地跨上楼梯,对主人禀报道:“小去街边商家打听过,还真有不少知道。据说前日有个权贵打死监生,而官府处置不公,激起国子监众怒,所以聚众去礼部请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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