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少在此时,两人共同敌人是洪水,海公公忧虑道:“现在只要泄洪还可以支持,但当前汛期才是个开始,便已有五年前势头。唯恐此后淮水上游多秋雨,下游黄河反灌,到那时候……”
李佑十分惊讶,这个太监居然看起来很内行样子,“海公公也懂河务吗?”
“自八年前到任以来,近几十年水文志都翻阅过。”海公公傲然道。
正要继续谈时,突然从远处传来,bao洪轰鸣声,而且持续不断。李佑当即意识到,对岸决口,泗州城要完。
他又登上没有被水淹没西岸外堤,朝对岸看去果然已经成汪洋片,已经分不清哪里是田地哪里是村落。
救人哪,怎奈无名英雄含义就是无人知晓。
九月初十,是预定决堤之日。但李佑发现,他在泗州找不到人手来做这件事……百姓都逃光,就是没有逃走,也都不愿意去扒泗州大堤。
不过无所谓,泗州城没有人手,可以去对面找。早有腹案李佑渡过水面,去祖陵所在西岸。
这边虽然也是泗州境内,但是百姓与泗州百姓有点不同,是所谓陵户。当年太祖在这里修祖陵后,将周边百姓全部赐姓为朱,划为陵户世代守陵。
泗州城百姓不愿主动决泗州大堤泄洪,但是西岸这边陵户在面临大洪灾时,对于拿东岸泗州城方向泄洪则是很积极……人性啊,永远是如此可爱。
海公公不知从何处找来千里镜,从中又看到,就这短短片刻工夫,泗州城墙已经被水淹没半。
李大人再次摇头叹息,看来在这个汛期,千年古城泗州城池真保不住。听说往年发洪水大堤决口时,水位最多也就淹到这个高度,今年这才开始就这样。
不过令李佑略感轻松是,随着东岸泄洪,祖陵内堤水位渐渐下降,幅度很大,比尚未泄洪时低几尺。只要祖陵安全,切都好说,乌纱帽和帽子里脑袋都是稳当。
李大人在海公公协助下,挑选几百个踊跃劳力,打发到东岸去。大堤基本结构是外筑条石,内填夯土。所要干,无非就是撬起条石,捣弄夯土。
因为祖陵大堤某段溃堤,导致祖陵周围全都是水,只是被内堤拦在祖陵外,根据地势有深有浅而已。
被重重城墙围护祖陵似乎变成水上孤岛。李佑与海公公站在祖陵内堤上,瞧着洪水不断涌上,几乎差尺就要漫到堤顶。
海公公指着水道:“今年水太大,至少不次于五年前,今日再不动手决泗州大堤,明日就危险。”
李佑也心有余悸地说道:“决泗州大堤后,祖陵到盱眙之间泗州城带便成水道。有这十里水道,洪水便能通畅许多,水面必然下降,暂时可以安枕无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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