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个把总才明白,李大人这次收取军心,打主意不是刑罚立威,而是施恩啊,起码现在这三四百人忠心度绝对接近满值。
至于提前溜号千人,只怕肠子都要悔青。李大人虽然看来不会对他们行什军法,但是失去缉私机会,这比什军法都让人心痛肉痛。
李佑笑眯眯地转身对把总们道:“府城三营要重新分营,现在场中这些可以编为缉私营,等本官下令便开赴城外各哨卡分兵把守,共创缉私大业!下半年运盐季节快要到,烦请石把总先辛苦两个月,吴把总和刘把总以两月为期轮流上阵。”
“遵命!”三人起道。
李佑想想,又道:“场上人数不足营,你们可以调遣兵卒补足人数。至于其他营兵,也不是没有机会,不必着急,安排到明年轮值!”
起身道:“那便去看看。”
干人到校场上,李佑顶着日头凝目扫,便发现人数明显不对,“在营本该有千四百人罢?这场中只怕四百都不到!”
三个把总齐齐无语。李大人你初来乍到本来威信就不够,这样天气下聚齐人马,自己还迟迟不露面,谁肯继续傻等?大部分人只怕不是回营房,就是去四边树荫底下乘凉去。
难道这是李大人打算找点事情立威,故意为之?但立威也要讲究方式,就算要行军法,也是法不责众。如此多人不守令,哪能罚过来?反而要将军心全都失去。
说实在,三个把总都认为,这怪不得士卒,要怪还得怪李大人自己……上午时候,还觉得李大人精明可靠,怎到下午,就如此不靠谱?
所谓要补足人数,就是李大人笼络之术,故意留给三个把总开后门、安插自己人机会。
李佑不管把总是如何想,径自来到稀稀落落军阵之前,与剩余三四百士卒面对面,提着嗓门开口道:“满营士卒,只剩尔等这些忠勤可嘉,令本官十分欣慰。本县巡役缉私盐不力,本官欲用官军代之,却又不知如何选士,今日见便知非尔等莫属!凡是不听号令离开,暂时没这个福分!”
这个消息传遍校场,还在坚守营兵无不万分狂喜,被天上掉下大馅饼砸得晕乎乎。
那可是肥死腰包查私盐啊!他们这些大头兵,每月三斗米三钱银,年剩不下二两。如果能去城外缉查私盐,每年往少里算也能赚回二十两罢!虽然听说个别盐枭有器械,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,他们营兵人数多武器好,还能打不过盐枭?
等到反应过来这不是梦时,在场营兵不约而同地跪拜倒地,有人当即喊道:“愿为镇抚效死!”
登时这句话此起彼伏在校场中响起,越喊越整齐,最后合起来声音直贯云霄,“愿为镇抚效死”声音回荡在校场上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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