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亲年老归家休养后,这兄弟俩没人庇护也跟着退出县城。平常闲来无事,坐在哥哥店里看场,父亲将客店股份分给兄弟俩四成,并给他们各买五亩口粮田地,俩人对父亲那是死心塌地。
不多时,王家兄弟进屋来,这二人俱是脸大嘴阔,身量中等,粗壮有力。二人见过李父和李佑,便立定听吩咐。
李父将事情交代番,王家兄弟也不多话,应承告辞。
李家这边先不提,却说那严秀才,听到这番父亲又被李佑打脸子,心下愈发愤恨不畅。暗道这李佑有知县撑腰,实在不好摆弄,三番两次都失手,反而弄得自家父子颜面尽失。明面手段难以成效,必得另想个办法才好。
书生造反,三年不成。严秀才只是个会读书会考试,哪里想得出什害人主意,捕风捉影两次递闲话已经是他智商极限。时没有头绪,看得房中娘子就想起李佑,又堵心得很,便坐到堂上,长吁短叹。
糙饭食,来来往往不是苦力就是仆役。哥哥觉得挂弟弟诗词能长脸?弟弟还嫌丢脸!”
李佐絮絮叨叨抱怨道:“小二你在城里混得偌大名声,哥哥高兴得很,便想借借光。可看来看去,于家里生意全无用处,你又不是读书人,也不晓得拿这名声能不能当饭吃。”
“你个没脑子懂什!还不滚去看店!”李父突然出现在正堂门口,骂李佐抱头而逃。不过李父对李佑倒是很和颜悦色:“小二回来有事?”
李佑赶紧上前拜见父亲,把父亲扶进堂内坐定。随后将自己和严家父子恩怨说遍道:“儿子惹下这严家,下面要如何才好?”
李父紧皱双眉,手指头有节奏敲打椅子扶手,显是在苦思。良久,才开口道:“这些事……虽你有莽撞之处,但也不怪儿。那严家也欺人太甚,竟然在卢尚书眼前贬你。如今才名是你立身之本,虽不能换功名,但也能与官绅老爷们交际应酬,好处甚多。倘若坠名声,以后更难以弥补。家历代徒役,唯你略显清名,当珍惜不易,造福子孙。”
严家在外也是有些个
听得历代徒役、造福子孙等语,李佑感受到父亲对自己寄予厚望。
李父又道:“至于严家,虽然两代功名,但家中无人做官,你又有知县看重,倒也不必太惧怕。你母舅家那村庄旁边就是严家庄子。这些豪绅,老爷们轻易动不得,但家奴必有不法之事,只看有没有心去寻找。待遣人去访,找些好文章做做。”
李佑有些谨慎说:“严家虽无人做官,但那父子也是有同年同学许多,读书人成群结党也是不好应付。”
“且试试看,读书人固然势大,但容易被拿捏短处也多。”李父说定便吩咐小厮义哥道:“去店子里,将王家兄弟请来。”
这王家兄弟,李佑也是隐隐约约解。当年父亲做快班捕头时候,手底下养这两个凶徒打手,专做些见不得光狠毒事情,甚至都是出过人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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