良久,陶昂收回手,怜惜又黯然地低语句。
虚掩房门,吱呀声被推开,多日未见院长,步履稳健地走进来。
见状
他脸上纯粹得不带丝心机笑容,在光线浅薄阴郁房间里,染上层肉眼无法看到阳光。仿佛,他才是那个心向往着出去玩耍孩子,那种由衷开心和些许心愿得偿释然,从他眼中游走开去。
长时间沉默后,流羽眼睫垂得更低,纤细稚嫩声音,像不小心碰到起脆弱玻璃——
“不要……”
她把脸转转,更深地埋入枕头里。
陶昂愣,虽然被拒绝,他却是极开心,其实他目并非是取得这丫头同意,不过想诱导她打破跟外界隔阂而已,她愿意跟自己说话,哪怕只是两个字,也是大感欣慰。
固在静谧空气中,视线似是穿透面前陶昂,散落在不知名方向。
“你多少岁?”他不介意这孩子反应。继续温言问道。
流羽依然全无反应,只有那两排长睫毛无意识扇动两下。
陶昂挠挠头,沉默半晌,问道:“你喜欢楼下那片胭脂花?”
他想起个钟头前,午饭后他在医院花园中葡萄架下小憩,只蜜蜂从架子前那大丛开正盛胭脂花上飞过,他慵懒目光顺着飞走蜜蜂落在左侧住院部大楼三楼上扇窗户前,阳光痕迹从明亮玻璃上斜过,个小小人影孤独地出现在窗后,印在上头模糊轮廓,恍惚间蒙上层淡淡蓝,转瞬即逝,也许那只是种错觉,可就在他视线与那身影相接刹那,他感觉在玻璃后,有双失望眼睛。
“为什不要?”陶昂不打算放过跟这孩子深入交谈机会。
流羽不肯再开口,小手更紧地抓住被单边缘,身-子蜷缩得更厉害。
陶昂凝视她半晌,缓缓伸出手,小心地覆在她没有多少热度额头上。
或许是天生太安静,或许是懒于应付,对这个小小亲密动作,流羽没有任何排斥意思,动不动地任他掌心温度沁入自己身\_体,甚至还有些舒适地闭上眼。
“这个病房,不该是你待地方。”
正因为这种奇特感觉,让他信步走进住院部,在三楼走廊最末端窗户前,见到这个踮着脚朝外张望小病人——流羽。
听到他话,道不易察觉波动,从流羽眼底闪过。
“明天采些胭脂花给你玩好不好?”坐在地上陶昂像个天真大孩子,比划着说,“胭脂花很好玩,把它花蕊抽出来,可以做耳环呢,不少小女孩都喜欢这玩。”说着,他顿顿,双手有些无奈地放下,笑笑,“妹妹也很喜欢胭脂花。那时候,她跟你差不多年纪……”
流羽嘴唇,轻轻蠕动两下。
这个小小表情,没有逃过陶昂眼睛,他若无其事地以商量口吻问道:“不如,明天带你去花园里,你自己去摘胭脂花,趁现在正当花期,怎样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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