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当父亲发怒时,他就去跟冷冷聊天。这个什都记不住丫头很好玩,对她来说,这个家里切都新鲜有趣,她光是捞池塘里金鱼就能捞整天。只是,不管她怎捞,水里金鱼从来没有少过,好像天比天多。
父亲对她不算坏,只是每天晚上都会将她锁进西边小房间里,那房间里除地铺之外,还有口大箱子。每天清晨,父亲就会让人将箱子抬进他房间,天黑时,再让人把箱子抬回去。
父亲从不告诉他为什要这样做,他只隐约发觉,冷冷来到他家之后,父亲赚回来钱越来越多。而他也被父亲严厉警告过,说绝不可以对外头人说起冷冷存在。
随着财富增加,日渐苍老父亲越来越少跟他发脾气,就在他去世前几天,父亲心情好像不错,竟然摸着他头说:“就算不在,你也能过得很好。”
他把自己诧异讲给冷冷听,这个丫头却只是笑笑,不似往常那般唧唧喳喳说个不停。
里跪天,天生缺右手掌双手,僵硬地撑在地上,冻发紫。
忽然,背后积雪被踩得嘎嘎作响,他听这脚步声,便知是谁。
“你回来?”他问。
“道别。”冷冰冰小手拂去他头上脸上雪,模糊视线渐渐被清理干净,红彤彤小脸凑到他面前,“要回家。”
她来灯隐家时候,他十岁,如今他已十四岁,可她还是五岁模样。那只直跟在她身边金色蟾蜍还是如既往,蹲在她脚边雪地里,瞪大眼睛盯着他。
事实上,从半年前开始,冷冷就变得与从前不太样,不再玩金鱼,不再在庭院里疯跑,整天只坐在个安静角落里,托着腮出神,偶尔还会皱皱眉,或者跟她蟾蜍说悄悄话。问她在想什,她个字都不说。
也就在父亲去世当晚,冷冷与她蟾蜍道,从这个待三年地方消失。失去咒力蓝丝线断成几截,落在她房间里。
“以为再也不会见到你。”他望着她,突然很想哭,
她脖子与蟾蜍腿上,都曾拴过条蓝色细线,那不是装饰,是囚犯标志。父亲说,她不是人类,必须永远被禁锢在灯隐家。
家里老仆说,她是被只巨大长着脚海怪吐出来,和那只金色蟾蜍道,端端落在父亲船上。父亲曾说他们是妖物,本欲处决,后来又改主意,将他们带回家,以制行咒禁足。三年来,灯隐家庭院就是他们离不开牢房。
对于这样身份,她并不特别排斥,她曾亲口对他说,就算他父亲没有禁锢她,她也不知要去哪里。她记忆完全空白,除那个叫做“冷冷”名字。
他天生残疾,父亲每次看到他断手就长吁短叹,喝些酒后更是口个“废物”地骂,骂他不争气,骂他拖累灯隐家,骂他连普通术法也练不好。
其实,他已经很努力地练习。他直在进步,可父亲总是那着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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