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需要这些,他只需要个可以吃饭睡觉,足够摆开张长桌地方就够。
街角开杂货店李太太,把杂货店楼上房间送给他住,不收租金。
那年,探亲回来李太太与他搭同条船往大洋彼岸,染上严重伤寒她,差点被作为病原体扔进大海,船上洋人医生并不太将个中国平民性命当回事。是他从几个无知野蛮人手里,抢下奄奄息李太太,花三天时间,将她自死神手里拖回来。
救命之恩,只提供个住处,李太太觉得十分不够。尽管她与丈夫经营杂货店赚不多少钱,可她还是想尽可能多给第五篇些报酬,但是全部都被他拒绝。他说,有个栖身之地,日三餐,已经足够。
从此,他成个住在杂货店楼上、没有行医执照“医生”。来找他人,多是同乡,很多是李太太带来。在这个小小圈子里,他依然是“第五大夫”,依然是“神医”。
认识他人都叫他第五大夫,许多人都说他姓名怪有趣,些调皮小孩还会问他,是不是他哥哥姐姐叫第第二第三第四。他总是认真地回答:“没有兄弟姐妹,独来独往。”
他始终不及老头幽默。
时局并没有因为时间推移而平静,反而越来越乱。烽烟处处,群雄并起,谁都想在这片土地上割下最大块肉,不管要为此付出多少人命代价。
他医术,已经足够他将帮庸医远远甩在后头,即便他还是不能从片树叶中剥出完整叶脉。
老头说他日不能成功,就日不能出师,这话是逗他玩儿吧。看看所有被他就回来人,哪个不是对他千恩万谢,哪个不是口个“神医”?
那个葫芦,被挂在窗边,有点无聊地从雾沉沉玻璃上眺望外头景色。
如果那个微雨下午,李太太没有将那个年轻美貌女-人领到他面前,或
腰间葫芦,已是“悬壶济世”代言者。他看过这个葫芦无数次,它还是个葫芦,并没有半分与“医道之精华”有关。老头又在瞎说!
独行世间已近数十载,他厌烦永无休止炮火,厌烦总是在片血肉模糊里替人取出大大小小弹片。空气里刺鼻火药味道,让他咳嗽不止,对于病患感激,也不像起初那样欣喜。
于是,他收拾起东西离开,这次,他往更远地方走。
海洋另边,人类也变模样,白色皮肤,金色头发,连眼睛都是蓝色。不知道老头来没来过这样地方,不过就算他来,只有咖啡没有烧酒日子,也很难熬吧。
他脸孔没有变化,变只有头发与衣裳。没村头老王,他再也没剪过平头,自由生长头发旦过肩膀,他就拿剪子随便剪短,这让他脑袋总是像只乱糟糟刺猬。在这座被称为London城市里,不兴唐装长衫,男人们都穿着笔挺西装与皮鞋,连当医生,都要种被称为“行医执照”玩意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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