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她与那三无,早就相识。
当晚表演,在场人照例笑得东倒西歪,端木忍牵强挤出点笑容,目光直在她与三无间游离。
心口上痛有增无减,他得费尽全力稳住心神,才能保有自己若无其事看完这场表演。
夜里,他辗转难眠,起身倒水喝。走过卧房梳妆台时,手中茶杯差点摔下来——镜子里他,又成片诡影。
10
“多留会儿。”她摇头。
他笑:“记得从前你笑,眼睛就弯成月牙。”
“是,他也这样说。”她叹气,“们第次遇见时,戏班刚在外地替户做官人家表演完,偷闲出去玩,攀上人家院墙去摘果子,被路过他看到,说偷摘果子样子,实在太开心。起初并不知他来历,当他是萍水相逢朋友,与他比爬树,比叉鱼,比骑马,将脸埋在水里比谁憋得久,志同道合,不亦乐乎。”
他听着,笑而不语。
“到他提出要将赎出戏班时,才知他是战功赫赫大将军。”她垂下长长睫毛,“其实,就算他只是个文不名穷小子,也愿意跟他走。没有什理由。就是觉得与他在起时感觉,与任何人都不同。”
”她看着他铺散在梳妆台上工具,半晌才道,“能替也画张笑脸?”
他愣。
她看着镜子中自己:“太久没有笑过。”
他沉默片刻,起身拿起画笔。
“他们都说是患怪病。”她说,“你不问什吗?”
“师父,还要留多久呀?今天都七天。”元芥大早就跑到三无房里,将他自被窝里闹起来,“看将军夫人是笑不出来,虽然将军府好吃好住,久也不自在呢。”
“第七天呀?”三无打个呵欠,看着窗外明媚阳光,起身从箱子里拿出个沉甸甸包袱,交给元芥,“这些是师父这些年攒下来全部银两,你拿走,到芥子庙等。”
元芥抱着银子,摸摸他额头:“平白无故喊去芥子庙做什?昨晚那管家不是才来通知,今晚
他点头,不多说什。
“跟你讲这些,唐突。”她又看眼镜子里自己“笑脸”,“只是再见到你时,情不自禁就想起从前那引起岁月。你表演,比那时又精进太多。”
“混口饭吃并不太容易,尤其还要养徒弟,不下点工夫不行。元芥那孩子,太能吃。”他哈哈笑。
屋里人在想着当年,屋外人影闪而过。
端木忍闷声不响地往外走,心口上疼痛,火样蹿起来。
他摇头,将食指轻劝竖在她唇上。
笔笔,细细描绘,再悲苦脸,也在油彩掩盖下,变得喜气洋洋。
“真好。”她把脸凑得很近,指尖小心翼翼地扫抚着镜中自己,“笑得十分有趣,看就让人高兴。”
三无点头:“但这并不适合。你生来主不是做花脸小丑人。”
他递给她张面巾:“擦吧,被人看到,会笑话堂堂将军夫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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