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手中书,已然翻到最后页,他活动活动脖子,转头看碟向她微微发红脸:“这样荒唐事,今夜说说便罢,别人知道会笑话你。”说着,他又忽然问:“为什总是带着那幅画?”
她想想,说:“因为画里那个男子背影。每次看到这幅画,都会想起那些荒唐‘梦’,抱着这幅画,便觉莫名安全。”她眨眨眼,瞪梁山伯眼,又道:“好吧,你可以继续笑话,甚至说有怪癖。”
“睡觉吧,祝同学。”他放下书,起身扯过被褥,铺在前头。
“啊?!”祝英台噌下跳起来,“跟你都在这里睡觉?不不,还是回琴房去。不习惯跟人起睡。”
“灯油已快燃尽,
浑浑噩噩中,又听见有人喊她名字。
她睁开眼,又看到那个白色背影,就坐在她前头石块上。
“你是谁?”她爬起来。
“来同你道别。”那人慢慢地说,却始终不肯转过身来,“十年缘分,怕是尽。”
“们很熟?”她想走过去,身-子却动弹不得。
许是姐姐良心发现,偷偷开门吧。
类似事,不止件。姐姐想到过各种花招对付她,在路上挖泥坑当陷阱,在她水杯里下泻药,可她每次都能安然无恙,走到陷阱前会突然停下绕过去,水杯已经端起来,却莫名其妙滑脱到地上。
于是,别人都觉得她运气好。只有她知道这不仅仅是运气问题,每次遇到灾祸时,似乎都有股力量帮她化险为夷,但她又毫无证据。
时光如水流去,她到底是平安长大。爹说她跟娘长得模样。姐姐也不再捉弄她,她有自己世界,整天想着那些鲜衣怒马公子哥。大娘也没有什变化,她还是很美丽,只是看自己眼神比之前更冷。
年前,爹已病到不能下床,有时清醒,有时糊涂。
“祝英台,今后若有机会离开祝家,切勿犹豫。尤其留心祝夫人,她已不仅仅是不喜欢你。”说罢,他站起来,往前头竹林而去。
“等等!你到底是谁啊!”
那人没有停,只留给她个白色、单薄背影,像朵居无定所云,缥缈不可捉摸。
然后,她阵眩晕,等她再清醒过来时,她还在那片荒地里,带刀大汉却不知踪影,她疑惑之极,刚刚发生切难道只是场梦?她很混乱。
“今年,就被赶出来。莫名其妙被扔在山上,遇到你。”祝英台-羞-涩地笑笑,“不知为什,看到你背影就觉得熟悉,让想起……那个梦。”
那天她正要亲自去为爹熬莲子汤,大娘却将她叫去,让她去郊外青莲寺为爹求道平安符回来,且要独自步行而付出,方显诚心。
对大娘,她当然不会有个不字。
她去青莲寺,却在片荒地里遭遇两个带刀大汉,他们不求财,只要她命。
她跑,他们追,刀尖就在她脑后。
脚踩空,她滚进条沟渠,脑袋撞上块大石,昏死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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