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几次斗争中,尤其是方应物罢官之后斗争中,方应物本人力求低调幕后,而站在台前充当打手往往是别人,比如他项成贤,抑或刘棉花。
那种大战朝堂、所向披靡、横扫千军感觉让项大御史很爽很上瘾,哪怕他仅仅是充当方应物替身而已。
所以此时项大御史不由得产生旧事重温念头,不过方应物果断地粉碎项大御史抢风头妄念,很明确地说:“这次亲自来!”
方应物很明白,眼下是分猪肉时候,若自己再继续低调,那不是把肥肉往别人碗里送?再让项成贤充当半调子替身冲锋陷阵,那起不到自己所要效果!
项大御史宛如深宫怨妇般幽怨小眼神扑面而来,让方应物忍受不,只得又补充道:“有机会再让你上!”
析道:“当今正是除旧布新时候。旧有秩序被打破,新规矩需要重新树立。而天子刚刚践祚,又是没多少经验少年人,正是最依赖于身边人协助时候。
故而方贤弟若想抓住时机、有所作为,就必须要能够最大限度影响天子,所以唯出路就是担任天子左近侍从官职。”
广义上侍从之臣就是廷臣,主要业务就是为天子写文稿、备顾问大臣,与外朝*员相对应,包括内阁、翰苑、中书科,都是很讲究出身清流官职。不过有时候甚至六科给事中、尚宝司也被算在其内,再到后来还有起居注官。
项成贤接话道:“以方贤弟名望和出身、资历,出任侍从之臣绰绰有余。话说方贤弟当年为今上出生入死,而今上到现在还无动于衷,没速速让方贤弟起复,未免太寡恩!”
方应物拦住项成贤说:“项兄此言休要再说,这才几天时间?现如今千头万绪,还都是国家大事,天子又没有三头六臂,哪能全顾得上?肯定要有个先后顺序。再说是先皇亲自下诏罢斥,现在先皇尸骨未寒,今上总要顾及几分体面。”
项成贤被打断后不以为意,又“呵呵”笑:“事情太多,天子时不周全也正常,难道身边也没人?当然方贤弟不必着急,天子迟早能想起方贤弟。”
迟早?项大御史这话当然不能正着听,等几个月后才被天子想起,黄花菜都凉。而且天子身边当然不是没人,不过都是昔日东宫旧臣,目前以徐溥刘健为首,李东阳次序又不靠前,对方应物而言也近乎没人。
方应物下定决心道:“当务之急是争来话语权,而且不是庙堂和民间话语权,这些们足够,当前最需要是能够直接向天子施加影响力话语权,是宫廷中话语权!”
这对方应物和他小集团而言,是个新课题。往年他直走是疏离宫中、巩固根基、狂刷声望道路,现在则要扭转心态,琢磨怎靠近天子问题。
已经低调很久项大御史跃跃欲试,询问道:“需不需要抛头露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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