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应物很奇怪,老泰山这话问得忒没水平。还能怎办?先皇驾崩,遗留物品文牍都要整理。当然是指使人用心在里面搜寻。
刘棉花又发起呆,方应物不满地说:“这个主意行不行,老泰山你发句话,动辄发呆算什?”
刘棉花苦笑几声,突然面红耳赤,小声说:“不瞒贤婿,其实老夫当年鬼迷心窍时,也写过几封这样密疏。如果照你法子搜检,会不会将老夫密疏起发掘出来?”
方应物愕然。真真人不可貌相啊。老泰山这人好权术,但并不热衷女色,没想到也兼职过小黄文写手。能和万安并称纸糊三阁老,果然名不虚传!
刘棉花被女婿异样眼神看得不自在,为自己辩解道:“你也知道,天子酷爱看词话故事,有时候当臣子也不免迎合上意……”
刘棉花对方应物已经是非常非常熟悉,熟悉到他能理解方应物任何个表情。立刻问道:“这快你就已经有主意?”
方应物问道:“怎?老泰山不相信?”刘棉花笑道:“如果是别人,老夫只当是吹嘘,如果是你,老夫自然就信。”
“闲话不多说!确实想到个法子。”方应物说,“老泰山可否知道,那万安时常向天子进奏密疏,里面写都是什?”
刘棉花觉得女婿这个问题很奇怪,便答道:“既然是君臣之间密疏,那肯定不被外人所知,老夫又怎会知道?”
方应物颇有感慨地说:“那里面可都是小黄文啊!”
不必解释!方应物忍不住挠挠头,这样小黄文密疏,很可能是被先皇集中归置在起。如果搜检出万安密疏,八成也会拔出萝卜带出泥。
“看来……只能拜托汪太监。”方应物最后说,不过这让刘棉花有些不自然。
方应物便开解道:“能信得过,又在这项事务上具有足够权力人,也只有汪太监。他身为司礼监秉笔太监,又兼东厂提督,正可包揽此事。如果翻检出这些奏疏,只拿万安公布即可,其他人就隐匿掉。”
刘棉花满腹狐疑地说:“若日后汪太监拿出这些要挟老夫,又该如何是好?”方应物答道:“小婿保证,不至于如
小黄文是什意思?刘棉花满脸疑惑。不过也习惯,这女婿有时候不留心便会创造新名词,仿佛是与生俱来天赋。
方应物解释道:“万安密疏里写就是那种……很露骨很羞耻文字。”刘棉花不知不觉睁大眼睛,确认道:“你是说春宫文字?”
方应物拍案道:“对!就是这个,足可见万安此人之无德无行无耻!能将这样不堪入目内容堂而皇之地写进奏疏,这是朝廷耻辱,更是全体文武百官耻辱!
万安这样人,怎配在朝廷里立足?只要将密疏寻找并公开发布出来,万安立刻就会成为众矢之,还有什脸面恋栈不去!”
刘棉花发会呆没说话,方应物连声呼唤,才将老泰山唤醒。此后刘棉花又问:“那你说具体该怎办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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