别人都说，堂堂首辅万安被方应物小字辈逼到这个份上，真不容易；但刘棉花此时却觉得，方应物能被别人逼到这个份上，也挺不容易
……
仔细想
想，刘棉花才开口道：“但万安作为效果却是出其不意，让你
都意想不到，现在真有点猝不及防感觉。不得不说，这次万安实在是发狠。
据老夫观察多年，你甚是喜欢从容淡定兵不血刃，爱用最小代价取得四两拨千斤式赢法。人可取巧
时，但不能取巧世，不能事事都是如此轻松自如，这次你就麻痹大意。”
作为从后世来穿越者，方应物比世人更在意人命，不甘心地问道：“万牛儿这样恶徒，即便人人都知道他杀人，但是也无法将他定罪，这就是他有恃无恐原因。朝中不是没有清流正人，难道就无可奈何坐视不理？”
刘棉花摇摇头道：“朝中确实也有正义之士，但他们不是不敢，而是不能。件案子从证供、审问，再到定罪、处刑，由许多小环节串联。
方应物确确实实体会到进退两难困境，不过他忽然想起老泰山刘棉花警告。之前老泰山说过，最关键之处可能就是那个隐藏凶手身份问题，以及万安与凶手之间联系。
还真让老泰山料中，现在头疼不正是凶手身份
？可以说，万牛儿身份就是所面临最大阻碍。
告辞汪芷后，方应物没有回家，不顾夜深去刘府，将已经和衣而卧刘棉花叫起来。刘棉花纵然不满，也没拒见方应物，他知道若非事情紧急，方应物不会这不靠谱半夜跑来求见。
听方应物情况介绍，连饱经世事刘棉花也大为惊讶，“万牛儿？万安竟然打得这个主意，难怪叫老夫始终猜想不透！”
方应物又道：“听说老泰山向刑部施压，要重新鉴定蔡家惨案，本意是用真相还清白，现如今看来也难以抉择。”
这些环节里，是不能容错，任何个环节出问题，都会导致万牛儿依旧逍遥法外。但现在朝堂四分五裂，谁也无法掌握这所有环节
刘棉花不是迟钝人，立刻作出与方应物相同判断：“万牛儿此人实乃声名狼藉恶人，这些人命案十之八九是他做下，只是不知道万安使什法子说动他。
如果推翻顺天府蔡家门自尽结论，难免要追查到真凶万牛儿，那时候万贵妃肯定要出手。但若就此偃旗息鼓，默认顺天府结论，不敢追查真凶，那岂不真成蔡家门因你逼迫而自尽？
就算你能忍得住并放过万牛儿，之后也可能会有人将万牛儿是真凶消息传出去，你便更加坐蜡。怎看都像是死局。”
方应物愤愤不平地继续说：“万安所作所为在格调上已经落下乘，走是市井复仇路数，庙堂之争哪有这般人命如儿戏下三滥？简直令人不齿！”
刘棉花不免有些瞠目结舌。方应物居然气急败坏、絮絮叨叨地抱怨起别人不讲规矩？这还是自家女婿吗？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，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