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遇到这种内心被人看穿
情况，都免不
有点慌神，方应物察言观色后，抓住时机抛出猛料，提高声调喝道：“蔡三郎！你可知道，你妻儿全家都已经死在家里！”
“这不可能！”蔡三郎大惊失色，疯狂要站起来，但又被死死地按住。
方应物又道：“这种事情，
打听就知道，
又何必要骗你？你想替别人遮掩，别人可不会考虑你死活！
你参与这些事，多多少少也该知道其中利害，而你不过是蝼蚁，别人杀你全家，或许仅仅是为栽赃。你还想守密有何意义？”
蔡三郎跪在地上，“呜呜”哭出声来，方应物也不着急，就看着他哭。不知过多久，蔡三郎抬起头来，抽泣着答道：“指使行凶之人是万牛儿，以及另外个不认识。”
能是杀害左常顺凶手，这样大仇，方应物怎
可能同情他？
按下多余心思，方应物很熟练地开始盘问道：“蔡三郎，你已经招认是你行凶杀人？但仍然要问句，你为何要杀人？”
蔡三郎也很熟练地答道：“起口角，气之下便伤他性命。”
方应物冷笑几声，“明人不说暗话，这样可笑话就不要再说，你怎可能不是受人指使？”不过方应物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，继续问道：“听说你在被捉时，软如烂泥瘫倒在地，最后不得不路抬着到东厂？”
蔡三郎没有吭声，这个否认不，只能默认。方应物又道：“那就奇怪，你受人指使杀人，又不肯逃亡，那你肯定有心理准备，怎会惊惶成那样子？好似你根本没想到似。”
万牛儿？方应物时没想到是谁，难道是万安家人？但万安不可能如此作死，直接让家人来办这种事情罢？
在旁边侍候马面悄声提醒道：“万牛儿此人乃前锦衣卫指挥使万通养子。”
万通养子？万家人？万贵妃亲人？方应物大吃惊，若真如此，事情就变得更加复杂！
这个问题问刁钻，蔡三郎依旧没有吭声，这次是真没法回答。
“休要装聋作哑，你这点心思还能猜不出来？”方应物嘲讽道：“肯定之前你或许想到过其他衙门，比如顺天府、兵马司甚至宛平县，但没想到是凶名赫赫东厂来捉你，所以才吓瘫。个人出现这种状况，只能说明发生事情与他心理预期差别太大，而且还严重很多倍。
所以又猜想，是不是你心里觉得被其他衙门捉去，别人能救你出来，故而心中有底。也许指使你人就是这样承诺，保证你安全。
但是你看到是大名鼎鼎、凶狠霸道东厂来人，与预期不符，甚至还不能确定指使你人能不能从东厂把你捞出来，所以才受刺激？”
蔡三郎愕然，眼前这个蒙脸究竟是什人，竟然轻易就把他内心深处这些小心思猜得清二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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