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番子嘟哝几声抱怨，无奈上命难违，只得四人
组，大汗淋漓地抬着蔡二郎和李车儿上路。这场面看起来颇为奇特，路走来也不知吸引
多少眼球。
到东厂衙署，牛头马面借刑堂，不管三七二十先把两嫌疑犯各打二十板子，而后才开始问话。
问完之后，又把嫌犯各自分开，然后各自再打板子，再重新问话，问
都是非常详细小事情，大到当天是多云还是晴天，小到当时两人穿什
颜色衣裳。最后又合在处，对照供词，对照完毕之后，也不说对错，举起板子又要打。
此时两嫌疑犯已经皮开肉绽半死不活，被泼桶冷水，抬眼看见板子高高举起，还有番子拿着夹棍晃悠，顿时惊恐万分地高呼道：“莫打莫打！小招招！”
牛头马面心有默契地对视眼，便喝令书吏开始记录，各自口述完毕后，便按着蔡二郎和李车儿手指头画押。
此后二十多个役夫，个个被叫出来盘问。问圈下来，结果每个人都可以找到另外人为自己作证，证明当时自己就在树荫下休憩，没有从人群里消失。
马面皱起眉头，想想又道：“重新再问！每个人都必须有两个以上证人才算过关！”
于是又盘问圈，这次倒是有点收获。二十多个役夫中，有两个分别叫蔡二郎和李车儿，两人之间互相作证，但却找不到第三个证人。
牛头马面松口气，这下可不至于无功而返，破案也出现曙光，两人前途再次敞亮起来。
按下雀跃心情，马面忍不住狞笑几声，指着蔡二郎和李车儿道：“你们两个互相作证，却没有别证人，看起来假得很，真当
眼盲不成。
啪啪！马面弹弹手中供词，又得意洋洋地吹口气，“有此在手，大功件，若方相公大悦，你升职便指日可待！”
如果真是彼此作伪证，那正说明你们当时也离群而去，不在树荫下！夏日午时人迹罕至，只怕也没有外人过来，故而也有你们两个像是嫌疑！”
蔡二郎和李车儿扑通地跪在地上，大呼道：“差爷明鉴，小冤枉！”
天气炎热，牛头用手扇扇风，不耐烦地说：“并没说你们肯定是凶手，只是说你有可能是，故而请你去东厂仔细调查！你们放心，们东厂绝不冤枉个坏人，也绝不放过个好人！”
听要去东厂这种吃人不吐骨头地方，两人吓得腿都软，扶也扶不住，站也站不起来，像是烂泥糊在地上，叫上来动手捉人番子气极而笑。
马面马头领也不耐烦，对手下番子喝道：“愣着作甚？不能走就抬回去，难道只会守在这里看景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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