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在百忙中,方应物还是抽出时间见见自己替身左常顺,并专门为左常顺设宴,还邀请几位好友作陪。此乃人之常情,左常顺终究是有恩于自己,不能在这上面落下凉薄无情名声。
说起来这左常顺只是个没有功名落魄文人,沦落到在同乡人姚谦忠义书坊里校稿为生,偶尔还代笔写点文字。这身份与方应物差得极远,而今日方应物摆出这阵仗,也足以表达出非常感激之情。
方应物郑重其事地将左常顺请进上座,并致谢道:“先生高义,代替在下受刑罚之苦。在下铭感五内,简直不知何以为报。”
“方公子言重,举手之劳何足挂齿,再说也并非无所获。”左常顺爽朗地笑笑,“本是读书不成飘零之人,籍籍无名苟活于人世间,而方公子身负天下之望,与吾辈不可同日而语。
这次出面替方公子挡灾,不过付出点辛劳。但却博得京师人尊称声义士,时间也成名人,宛如鱼跃龙门。至
这声喊出来后,万首辅感到股悲壮情怀从心头喷涌而出,他不再仅仅是为整治方应物,而是把这看作对命运抗争。
万首辅有这样种错觉,那方应物仿佛脚踏大势,举动都代表着天道,大势所趋无坚不摧。回想起来,方应物仿佛每步都踩在至关重要节点上,不断将自己大事搅得塌糊涂。而自己则是充满悲剧色彩逆天之人,在宿命中沉沦和挣扎。
可他万安辛苦辈子,难道就是替后来者做踏脚石?他不甘心接受这样命运安排,也不想就此服老,更不愿看着方应物风光。
如果他再年轻十岁,朝堂上哪会有方应物蹦跶地方,命运如此不公,他便要逆天而行次!不得不说,年届七十老首辅放不下东西太多,陷入另种执念。
当即挖首辅泼墨挥毫,亲自写若干请帖,遣仆役送去。接到请帖人,都是万首辅党羽,看着请帖,他们不禁惊诧莫名。因为按惯例,老首辅想要召见党羽时,只需派仆役来叫声,不想这次却如此郑重其事,竟然还写亲笔请帖。
也正是如此不同寻常,众人才不敢轻慢,更不敢装聋作哑,老首辅亲自写来请帖,就意味着不容拒绝。旦拒绝,就是与老首辅决裂。
虽然明天太阳已经确定另有其人,但依旧要注意当下,如果触怒万首辅,能不能见到明天太阳都是个问题,仰望星空与脚踏实地缺不可。
于是按着请帖时间,众人在第二日傍晚纷纷赶到万府,没有个找借口不到。都这时候,又何必为点小问题让敏感非常万首辅不悦?
而在这段时间,方应物全心忙于婚事,根本没有多余心思放在万安身上。方应物深深知道,这位首辅已经快走到穷途末路。
即便自己什也不做,大限到万安也会自动滚蛋,自己只需要等待这个时间到来而已。在这种情况下,很可能就是少做少错、多做多错、不做不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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