汪芷立刻垂首屏息，又听贵妃娘娘叹道：“人人都说东宫之争败给
天意，其实不然，本宫看来还是败给人心！不仅仅是别人
人心，还是你们人心！人心如此，又如何能成事？”
此时没有外人，汪芷没必要装模作样强撑着，略有羞愧地低下头，口中道：“娘娘恕罪！”万贵妃问道：“你知道为什
留下你说话，而不是充当万阁老说客王氏？”
汪芷摇摇头。万贵妃自问自答道：“因为
知道，你或许不肯替出力，或许想找另外
片天地，但你肯定不会有害念头。别人可就不定，人心与人心还是有差别，本宫还没糊涂到分辨不出来地步。”
汪芷感到眼睛有点湿润，咬着嘴唇叫声：“娘娘，……”
万贵妃把汪芷招到身边，端详片刻，又问道：“老实说，你还是处子之身？”
放在眼下这关口，倒是可以有样学样……汪芷忽而灵机动，如果连王夫人这样泼妇都应付不，那就枉为方应物亲密战友！
,bao怒过之后，万贵妃收起脾气，但也被王夫人念叨烦，侧头问汪芷道：“你有什话说？”
“奴婢只能说，清者自清。”汪芷厚着脸皮答道。其实“清者自清”这个词不免叫她有些脸红，不过想起方应物表率，汪太监又充满睁眼说瞎话勇气。
此后汪芷又道：“至于今次东宫之争，那万安身为主持此事首辅，却不堪大用，辜负娘娘期望！他不知反省，只顾得急匆匆地托付王氏入宫，这点心思，当别人看不出来？
只不过是想把失败责任都赖在奴婢身上，可谓是贼喊捉贼之举，也好在娘娘面前为他自己开脱。堂堂首辅如此没有担当，简直可笑！”
王夫人愕然，只感到汪太监犀利到叫她不知怎还嘴。她只是家长里短平常妇人，受托付背诵几句话来回说，哪有什临机应变能力。再说她终究是替人开口，不是真正当事人，对事件理解差不知道多少层，时间又能从哪里找话堵回去？
此时万贵妃抬起手挥挥，有气无力地说：“本宫乏。”这意思显然是要赶人，王夫人与汪芷虽然都不大尽兴，因为贵妃娘娘没有做出明确裁决结果，但没奈何，只能齐齐行礼告辞。
不过当两人转身后，万贵妃忽然又张口吩咐道：“汪直且留下。”
王夫人停不脚步愣愣，不明白为什会被区别对待，但在宫里可由不得她，在太监催促下茫然走出花园出宫去。
汪芷暗自得意，今日学几分功力，牛刀小试果然畅快。万贵妃瞥汪芷眼，“瞧你这出息，与那样妇人吵嘴，有什可高兴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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