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对美人如此哀切恳求,叫项成贤理亏地时说不出狠话,若再逼迫就有点像是辣手摧花。欺男霸女纨绔也不好当,不讲理和厚脸皮不见得是每个人必备素质。
念及此,项成贤侧头对方应物频频使眼色,这种辣手摧花狠角色,还是由方应物来做比较靠谱。
正在这气氛僵持住时,方应物终于被项大公子眼色召唤出来,出面插话道:“夜娱总有尽时,等另外寻觅个地方等着。今天实在没有尽兴,等这伙晚间客人走后,们再继续,还要欣赏你琵琶绝技。”
这更不可能!范香儿急道:“有些客人晚间可能要留宿,奴家今晚不会有空再与两位公子盘桓。为表歉意,奴家不收两位公子茶钱。”
这个时候,范香儿有点后悔刚才过于卖弄自身魅力,不然怎会招惹出两只死缠烂打狂蜂浪蝶?她极想大喊嗓子:“不知奴家哪点儿好?现在就改还不成?”
身在贱处,却仍然敬重方公子。”
方应物在后面边听边无语,他是来逛窑子,怎感觉怪怪……这也太相敬如宾罢?
进敞轩中,虽然先前说好因为时间关系只做短暂清谈,但范香儿待客并不小气,连上八盘时鲜水果,茶水也是上好徽州松萝茶,看在方应物眼里也要赞声。
此后项成贤继续冒充方公子与范香儿调笑,但方应物百无聊赖,只得边看着项大公子假冒自己,边抓起果实啃起来,很是乐得清闲。看在别人眼里,只道此人是“方公子”带来见世面小兄弟,倒也没人来烦他。
不知过多久,有个小婢站在帘后,对着范香儿打手势。范香儿会意,便对“方公子”道:“今日良宵苦短,不过来日方长,唯请有缘再会。”
留宿?项成贤和方应物齐齐抓住这个敏感字眼,登时有种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感觉。他们要给康永韶挖坑中,留宿妓家便是项很重要罪名。
项成贤与方应物再次对视眼,他们很明白,这是今晚正主儿快要到。当然对他们而言,也是戏肉要来。
项成贤板起脸,拿着架子道:“香姐儿方才甜言蜜语暖人心脾,怎到最后,还是要嫌弃小生?”
范香儿赔着笑道:“方公子言过,委实是有约在先。即便是风尘中人,也要讲个信字,况且总有个先来后到说法。”
项成贤不以为意道:“那便等等,看看是什样客人,能不能卖几分面子。”
范香儿见“方公子”居然纠缠不休、死活不走,有些心急,“这未免不合规矩,哪有两拨客人见面道理。还请方公子垂怜,不要难为奴家这弱女子,不然奴家只能切成两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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