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应物毫不在意道:“个是内阁大学士,个是秉笔太监兼东厂提督。你们两人间事情自己拿主意罢!个平头百姓想法无关紧要,也懒得管你们之间事情。”
汪芷低头沉默
这个世界充满恶意……方应物立刻坚定地说:“好男儿当自强,不劳驾你费心。”
此后方应物唯恐汪芷再提起自阉事情,连忙岔开话题问道:“对,你说周公恐惧流言日,到底是怎回事?”
汪芷摇头道:“只是些许宫里问题,你如今自身都成问题,不要多管闲事,自己能顶得住。”
方应物又道:“你不来寻,也要找你去,有几件事情要说。”
“快说快说!”汪芷有点不耐烦。好不容易出来会情人,最后跟谈公事似,谁也会不耐烦。
另外方应物还想吐槽是,从身份上说,明明他方应物比较像周公,汪太监才有莽操潜质罢?
不过方应物不会蠢到在这个时候,这个地点,争论这种问题。浪费时间不说,个“平民百姓”身份怎与东厂提督争论代入角色好坏问题?
汪芷对方应物温顺态度很满意,很关心地问道:“听说你被罢官,所以想要看望你,就怕你硬钻牛角尖闹生分。不过看到你这满不在乎样子,就放心。肯定又是在你掌握之中罢?”
方应物跳脚说:“谁说不在乎?你哪里看出不在乎?被削官为民,前途唯有回乡务农,封妻荫子亦成泡影,这心苦得很。
之所以看起来满不在乎,只是强颜欢笑不想表现出来悲苦。因为你难得见面,不想被情绪坏气氛,或者怕你看笑话!”
方应物首先要说就是张永问题,“出入宫廷时,认识个小太监,名唤张永,原本在东宫当差,现在仁寿宫。以观之,此人是个人才,品性应该也过得去,你不妨用用。”
对此汪芷质疑道:“你才进过几次宫?与这个张永见过几次面?就能看出他是不是人才,品性靠不靠得住?”
方应物很自信地说:“在识人方面,小错尚不敢说,但出过大错吗?再说你难道会蠢得刚收纳过来,便彻底相信此人。”
见汪芷记下名字,方应物又说起第二件事,“那老泰山有心与你交结,在中间传个话,你看着办。”
汪芷咨询道:“那你想法是?”
方应物当然知道,如果有仰仗对方之处,那当然要尽可能装得惨些,以博取同情……
汪芷似乎被方应物打动,叹息几声点点头道:“你放心,会尽可能帮着你!”
“多谢。”方应物就等这句话。
汪芷若有所思,真心为方应物筹谋起来:“如果你不舍得富贵权势,那也不是没有别前途。有勇气话,你可以直接阉自己,若下不手,可以找人帮你。
然后保你能被收编进宫当差,你这样读书人在宫里很抢手,过上几年出外当镇守太监也不是没可能。再不济可以去东厂协助,做个二厂公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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