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敢断定,刘棉花绝对动摇过,险些就彻底走向自己对立面。这点如果不批判斗争,如何能肃清余毒?
什贤婿老泰山,先放在边去。于是方应物迅速收起笑容,拉长脸,讥讽道:“晚辈虽不才,自保之力还是有,但阁老却叫晚辈失望。”
刘棉花惊讶道:“贤婿何出此言?老夫有所不明。”方应物反问道:“若方才晚辈未到,阁老又将如何?只怕改门换户只在旦夕之间罢。”
刘棉花轻喝道:“真不知你胡思乱想些什,老夫岂是那样首鼠两端人!”
被阁老呵斥,换做般人早吓软,但理直气壮方应物不吃这套,只管冷笑。刘棉花见唬不住方应物,便无奈又道:“这里不是说话地方,进来详谈!”
不过颜先生虽然奇怪但依旧不明白,难道刘阁老和方应物都是突发癔症?如果关起门来自说自话番,就能指控别人罪行,那栽赃陷害这门技术未免也太简单!你随口说句,别人凭什就信?
所以面前老少两人表现,与痴人说梦简直没区别!如此无聊话,颜先生不想再听下去,也不能容忍肆无忌惮地污蔑自己东家,便对刘次辅道:“在下斗胆敬劝阁老句,为人还须口中积德,三思后行。”
方应物眼角瞥颜先生下,语气怜悯地说:“你最好还是去打听过今日都察院审讯结果,不然你就不会有闲情逸致在这里教导阁老如何说话。”
是,自说自话当然只会被认为是疯言疯语胡言乱语,但如果有其他“旁证”又不样,比如穆部郎为自保,便招认尹天官迫害方家。互相印证之下,由不得别人不信。
其实从纯理性逻辑角度来说,这两边并不完美互证,但也足够。舆情从来就是感性,从来就不是纯理性。
重新回到堂上,刘棉花让仆役换茶,对方应物语重心长地说:“你翁婿之间大概有些误会。年轻人不要沉不住气,但将心气放平,开诚布公地解开误会为好。”
误会?对这两个字,方应物只能在心里“呵呵呵呵”。那明显举动,句误会就能抵赖过去?真把他方应物当两目如盲糊涂蛋?
既然刘棉花装傻,方应物也不客气,单刀直入地问道:“敢问阁老,数日间与尹家眉来眼去、藕
此时此刻,稍有头脑人面临此情此景,也能感到大事不妙以及森森寒意。颜先生觉得自己像是可怜迷途羊羔,便无心再逗留,立刻转身匆匆离开。
目送颜先生身影消失在街角,刘棉花与方应物很有默契地起走进大门内,周边再无外人。
忽然刘棉花神情变,笑眯眯地对方应物夸赞道:“贤婿真乃当世之人杰也,没有叫老夫失望。”
听到刘棉花褒奖,方应物习惯性地赔着笑,谦逊道:“老泰山此言……”
话才说半句,方应物突然意识到自己前来刘府目,可不是陪着长辈话家常!而是挟大胜之势,特意兴师问罪,以斗争求团结来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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