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等别人反应过来，项成贤快速转头问道：“方大人乃熟谙内情之人，可知是谁？”方应物略
思索，便答道：“据
所知，大概是吏部天官尹旻罢！”
众人纷纷恍然大悟，难怪穆郎中有这个胆量，原来如此、原来如此！如果有吏部天官指使，那就不奇怪
。不过恍然大悟之后，众人又意识到，事情再次变化。
方应物脱罪是第次变化，方应物对穆文才反攻倒算是第二次变化，而这次是第三次。今天这场审问简直千回百折，令人目不暇接地喘不过气来，连静心思索
时间都没有。
而穆文才神情极其古怪，仿佛是很震惊。但他并不是震惊方应物猜对，而是震惊方应物猜错……特别是猜错还如此理直气壮。他要投靠也不是投靠尹旻啊！
人怎
嘲笑！
而且不仅仅是被嘲笑问题，如果被御史认定迫害忠良而群起弹劾，连能不能保住文选司郎中官位都是问题！
旁观众人也是醉，意气风发时候方应物是什样，很多人都见过；但是家门落魄、四面楚歌时方应物，还能把文选司主官逼得要上吊，真是令人叹服，不能不服。
方应物骂完穆文才，再也不看他眼，抬手对着李裕和旁观人群作个罗圈揖：“本官不仅仅是出于家父遭遇不公私心，所担忧事情远不止于此。
本官还想问句，吏部这样做法究竟是什意思？
大而言之，若放纵吏部肆意打压忠直敢言之士，这又与堵塞言路有什区别？今后诸君诤谏时，难道还得看吏部眼色，先考虑退路不成？”
这下连李裕也要赞声：好厉害词锋！经过这般总结提炼，便从骂街上升到“言路畅通”政治正确高度，而且还完美切合御史们心理状态，敢言诤谏之人除愣头青谁不担心后路问题？
最后只听方应物幽幽叹道：“都察院诸君见到此等不平之事，惜吝言乎？”
李裕又苦笑几声，可以想见，今日之后弹劾穆文才奏疏，只怕要论尺来计算。眼下已经有御史当场表态，立誓要与穆文才这等*邪斗争到底，响应者还不少。
项成贤项大御史排众而出，高声道：“个文选司郎中，虽然身居要职，但若无人撑腰，如何敢迫害忠良？背后另有高官显贵指使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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