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?什状况?”梁芳问道。宫里宫外是两个次元世界,消息有些迟滞很正常,或者说此事开始貌似与梁芳无关,也就被梁太监周围人主动屏蔽,自然也就没渠道在第时间传到梁太监耳朵里。
李忠知道重点在哪里,直接选要害地方答道:“方应物被绑架是与两位采买内监起冲突,并离开辽东杂铺之后,外面都以为此事与干爹你有关系。”
梁芳喝道:“荒唐!姓方被绑架,与何干?莫不是他自导自演苦肉计!”
李忠便又答道:“听说过程中死两条人命,而且人犯被擒拿之后,顺藤摸瓜连捉几个人牙子,还顺便解救出其他人来!
这些都是做不假,足以说明方应物是真被绑架过,而且传言里将此事都栽到干爹头上,说是干爹你买通指使人犯!”
这两日梁芳梁太监心中比较得意,之所以得意当然是因为自己扳回局。
在辽东杂铺那里设计,间接向陛下证明方应物与汪直关系匪浅,叫陛下起免除汪直提督东厂心思。
东厂提督这样重要角色是不可空缺,但对人选要求非常苛刻,镇不住场面太监绝对不行。
如今大内赋闲大牌太监也只有他梁芳个,如果汪直离开东厂,那换他梁芳去东厂坐镇岂不顺理成章?
那日与汪直同面圣之后,天平就彻底向自己这边倾斜,陛下也说过,“你们可以换换位置”。那意思就是自己去东厂,汪直换到御马监来。
“这……”梁太监感觉像是出门踩脚驴粪蛋,而且精通阴谋他也知道,这种事儿是越描越黑并解释不清楚。
李忠最后道:“又加上干爹出掌东厂传言,所以外面议论纷纷都很反对干爹去东厂。”
梁芳哈哈大笑,“本来还想着是不是偶然凑巧,但从此看来绝对不是,消息肯定是方应物和汪直故意散布出来!但他们却忘,宫里事情如何能由宫外来决定?
皇爷也非常厌恶外面人干涉宫中事情。所以靠宫外舆论来施压简直不值提,他们打错算盘!说不定还要激发皇爷逆反心思,偏要反其道而行之也说不定。”
笑过之后,梁太监忽然又想起什,很警惕地问道:“那方应物没有别举动
对梁芳而言,这个想法如果成真,那就是从宫里向宫外朝廷迈出坚实步,今后就可以想法安排亲族子弟进朝廷为官,也算是荫及后人。
这日梁芳沐浴更衣后,便前往昭德宫拜见万贵妃。无论如何汪直也是万贵妃小亲信,自己想要取代汪直东厂位置,最好还是提前与万贵妃沟通明白,不要叫万贵妃厌恶自己。
但梁太监刚走出院首,却见自己新近认下个干儿子名唤李忠飞奔而来,行礼道:“听到个消息,须得禀报给干爹知道。”
梁芳停住脚步,询问道:“什消息?值得你大清早特意过来禀报?”
李忠答道:“宫外有传言,前几日那方应物被绑架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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