汪直奏道：“奴婢身上
切皆由陛下所赐，皇爷若有旨意，奴婢全无二话！另外奴婢觉得，万万不可由梁芳接任，请皇爷明察。”
天子摆摆手道：“最烦听你们互相攻讦，你们就不能和和气气地共事？揭人短处
事情不必奏
，等过几日你们换换职位。”
汪直欲言又止，最后无奈道：“皇爷既然不想听，奴婢也就不说。”
按下闲话不提，却说方应物自从南方回来并上交钦差关防后，从程序上要接受都察院考察，然后根据考察结果敲定新职务或者差遣。
如今考察各项工作大都已经进行完毕，只差召方应物去都察院过堂询问。在这日，都察院派吏员去方家府上，告知方应物明日来都察院走程序。
天子最近烦恼很多，最大烦恼当然就是想重新选个称心如意继承人，但却遭到强力而普遍反对。
正所谓牵发而动全身，更别说是换太子这样件事，简直就是个极其复杂系统工程。强行上马也不是不可以，但后患很大，所以要将外朝、内廷、后宫都得摆平。
后宫这里，母后态度坚决支持现太子，那只能靠自己软磨硬泡，无论哪个皇子不都是他孙子？又何必厚此薄彼？
外朝方面，已经托付给忠心耿耿首辅万安，尽可能地拉拢同党，减少阻力。听说已经有效果，有些重量级大臣会投向自己这边。
而在内廷这里，则是己方最弱地方。关键是司礼监掌印太监怀恩力挺现太子，相比之下却找不到能与怀恩分庭抗礼人物。自己指使梁芳等人威望差点，实在无法与怀恩抗争。
不过到次日，都察院并没有等来方应物，只有方应物派长随过来，并携带文书封呈递给负责此事右副都御史屠滽。
屠大人对方应物不能到场颇为奇怪，拆开文书看看，却大吃惊。
原来这方应物声称前日被恶贼绑架，受惊吓，也有轻伤在身，故而要在家里养养，不能前来都察院接受考察。
作为个著名焦点人物，有关方应物消息总是传播很快。更何况都察院是以嘴皮子见长御史扎堆地方，本来就是朝廷几大传言集散地之。
这消息简单地说，著名清流方
本来另个重要太监汪直或许可以出面，但她态度却有点暧昧，在太子之争问题上直表现得不积极，平白无故让己方损失大助力。
在政治地位和实力上能与司礼监掌印太监掰腕子角色，只怕也只有东厂提督勉强可以稍稍胜任。
既然目前这个东厂提督不愿配合，那
是不是另换个听话人？天子朱见深对这个问题已经考虑有段时间，但始终没有拿定主意。
这日，天子将梁芳和汪直都召过来，很是开诚布公地谈道：“汪直你若不想参与废立之事，朕也不勉强你，但你总不好占着位置不放。”
梁芳大喜，上前奏道：“汪直杂念太多，总不能全心为皇爷效力。但皇爷仁慈，且放他去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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