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谦又答道：“汪太监远在蓟镇，如何来得及撑腰？况且对方大可推脱不知真假，只按宫里旨意办事。而且
听说这批货物是给昭德宫用
，汪太监只怕也不能管事。”
昭德宫是万贵妃寝宫，汪芷又是出身万贵妃身边小奴婢。如果万贵妃要用东西，汪芷即便在京，又怎
能阻拦？
想至此处，方应物叹口气道：“此事让遇到，
时也无计可施，你找求什？”
姚谦解释道：“最近听到传言，说在文臣中，你最能降服太监，就连尚铭、梁芳这样大太监在你身上也逃不
好。如今在宫里太监身上遭难，不找你找谁？”
方应物阵恍惚，仿佛看到写着“太监克星”四个大字牌匾在眼前飞。
这里三五天，买卖能比得上别处十天！”
方应物无语，当年父亲选这处宅院，首先图就是地方安静，距离皇城又不甚远。但今天这个样子，哪里又有文人欣赏静谧雅致？
半晌过后，方应物才长叹道：“天下熙熙，皆为利来，天下攘攘，皆为利往。家父出任国子监祭酒风声才有两天，民众便已知晓，精通小道消息政治家果然都在民间啊。”
方应物摇摇头，往家里面走，却被姚谦把拉住，“方贤弟回京，今日来做东道，找家酒楼喝酒去。”
方应物懒洋洋地说：“何必外出，不如就在家里。”姚谦却道：“可是有事情要求到你！”
细细想起来，折在他手里太监还真不少，从当年东厂提督尚铭到江南钦差太监王敬，以及上次进宫时遇到太子大伴苗先生，而且梁芳也勉强算是在自己面前折过阵。
这些太监可都不是普通货色，自己还真能领取“太监克星”这个外号。
姚谦找上门来求助，方应物不能撒手不管，想想道：“走！采买太监是今日来取货罢？跟着你去瞧瞧，到时候再见机而作。”
姚谦连忙将方应物往外请，口中道：“不急，去吃过饭再说。”
方应物笑道：“什求不求？有话但讲！”
姚谦便愁眉苦脸地答道：“你也知道，这几年做起关外买卖，咱们在京城开铺面也极大，人参药材皮毛这些货色，都是质地上好。不但行销京城，还行商往南边贩运，这且不提。
只说昨日，有宫里太监找到铺上，说是要采办大批货物。如果给价差不多，抑或略略短些，也就忍。
但那采买太监意欲取走价值三万两各色货物，却只肯给价五千两，明天就要办，这叫如何承担得起？这两年虽然也攒下笔家私，但哪里受得住这样巨亏？”
方应物疑惑道：“不是给你介绍过汪太监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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