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他根本不必与方应物在这里绕嘴皮子,可以直接下令将方应物当作闲杂人员驱赶出去!个主官当然做得这个主,就是依仗汪直吴绶吴千户在这里,也没理由在明面上反对。
只要把方应物这个捣乱赶出去,其他事情都可以慢慢解决。
想及此处,施春变脸色,喝道:“方大人!此处乃镇抚司重地,外人若无要事,不便久留。再说方大人乃朝廷重臣,须得避嫌,更不便留在镇抚司。故而请方大人出去罢!”
方应物起身道:“本官确实该回避。”又转头问娄天化:“你是为你朋友而来,眼下有何计较?”
当然是与东主起走,娄天化心里如此想,但在方应物眼神威逼之下,只得违心道:“在下本为好友张贵而来,张贵不出狱,在下也不出去,只求与张贵同甘共苦,哪怕下狱也在所不惜。”
方应物哈哈笑,对指挥同知施春道:“不要追问是谁泄露!本官只是猜测而已,毕竟你敢与吴千户对敌,想必背后有不次于东厂汪直靠山。
数来数去就那几个人,梁芳看起来是最有可能。随便诈你下,你就漏底。”
施春按下气恼,嘴硬道:“你知道又如何?你敢进宫去找梁公公不是?”
方应物问道:“很奇怪,本官与梁芳往日无怨近日无仇,他指使你偷偷追查本官作甚?”
施春冷笑几声,反驳道:“你们读书人张嘴真是厉害!看你所作所为,怎就敢说往日无怨近日无仇?
方应物叹口气,对施春说:“娄先生乃是本官亲信幕席,他认这死理,在下也莫可奈何,施大人你看如何是好?”
施春冷哼声,“张贵已经被吴千户提走,你们还有什不放心?娄先生无缘无故留在镇抚司作甚?难道还想干涉镇抚司执法?”
又回头招呼廊下官军道:“来人!娄先生如果不肯走,那就架起来送出去!”
张贵这种人说抓就抓,即便抓错也不会有什后患。但娄天化他不能同样对待,大臣幕僚这个身份也很敏感,抓引起麻烦太多。
娄天化以目示意方应物,表明他已经尽力!方应物无奈,又抓起案几上茶盏,“说许多话,本官略
要说远,当年尚铭是你斗倒,让汪直回来坐大,梁公公在厂卫势力大减,这能叫往日无怨?要说近,王敬是死在你手里,这能叫近日无仇?”
方应物又道:“坊间传言,梁公公心意为陛下办差,并不热衷于宫外权势,也会斤斤计较这些?”
施春不屑道:“这样传言,方大人你也相信?”
说到这里,施春忽然意识到自己犯个愚蠢错误。他来得太匆忙没有时间仔细想,同时进屋后,因为屡屡被动便被夺气势,然后直被牵着鼻子走。
其实大可不必如此!他身为锦衣卫掌事指挥同知,在座锦衣卫官吏中没有比他身份更高。如今指挥使陈玺不在衙,他这个掌事指挥同知就是目前锦衣卫镇抚司里主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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