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说汪芷汪太监没有上朝资格,元旦时正在与孙小娘子以及何娘子两人说话,在屋中没有看到什,但自然会有人禀报天变之事。
闻言汪芷久久无语。去年方应物疯狂攻击次辅刘珝,大家都以为他失心疯,然后发生地震;今年方应物逼死钦差太监,大家都以为方应物要玩命,然后又发生星坠天变。这实在是叫人无话可说。
作为与方应物关系最密切,最为解方应物人,汪芷回想起方应物种种神奇,又次下意识想道,这切难道并非是巧合,这方应物真能看透天机?当初他说“掐指算”并非是玩笑?
这时候,汪太监忽然意识到自己自作聪明地犯个错,个已经无法挽回错。
以方应物神奇,或许也能预料到这次天变,但他又不想表现得太过于神奇。
很是厌烦阵子,所幸新年来到,口水仗也都暂停。
元旦日有新年大朝会,按惯例在广阔壮观奉天殿举行,所有在京城文武*员入朝。品级够,可以入大殿,称为殿上臣;品级不够,只能在外面列班。
本来成化二十年这次新年大朝切顺利,但是当天子回内宫,百官散场退出奉天门时候,忽然有异星划过西边天空,还伴随有白虹贯穿天空,甚至隐隐有声如雷霆。
奉天殿外面广场上占满文武大臣,目睹这幕,人人脸色惊骇。
短暂寂静之后,立即有人惊叫道:“天变!”随后还有人补充性地叫道:“又是天变!”此后大臣迅速重新聚集起来议论纷纷。
所以方应物叫吕忠急急忙忙赶在年前上报,并不是时思虑不周,而是有意为之,为就是撇清他本人,避免继续成为焦点人物!
而自己将吕忠呈文扣下不发,导致方应物错失辩白撇清最佳时机,很可能让方应物继续与这次天变扯在起!
想至此处,汪芷欲哭无泪,喃喃自语道:“这可如何是好?都怪你非要叫读书,不然也不会想那多,不想那多就不会犯错。”
成化天子此时已经快到乾清门,突然见到如此明显星象,很是受惊吓,立刻转身回到奉天殿。
阁老、部院大臣、科道官也纷纷重新上殿,便有激进御史冲到前面,叩首道:“天象示警,国家必有*邪作祟!”
所谓*邪作祟,大概指就是最近这些起来闹腾佞幸太监。常言道邪不胜正,但这个词却经常被人嗤之以鼻,认为是迂腐之言。但邪就是邪,正就是正,人心就是人心。
在天变之后,所有清流君子都敢指责梁芳等太监是引发天变君侧*邪。但所有佞幸太监却没有个人敢指责是文官大臣引起天变,个个忽然都像是变成哑巴。
最后被天变吓到成化天子只得下诏广开言路,命百官上疏言事,同时命钦天监密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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