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前太监这边兴风作浪是梁芳、韦眷这伙人,与汪芷不是路人,汪厂督很乐意见到他们吃次大亏。
至于东厂派出人不小心引得王敬z.sha这种责任,在汪太监眼里都是小事,完全能罩得住。无论如何,东厂人员也是为尽快将那批财货运到京城进献给天子,天子不会不体谅这点。
“既然你有所疏忽,那就让来弥补罢!”汪芷藏起吕忠呈文并暗暗想道。这个呈报应该压段时间,让两边人继续争吵,等到来年过正月,气氛推到顶点后,再放出“方应物与此事根本无关”消息比较合适。
情人之间总该心有灵犀,不用开口明说就能配合做事,这才叫真正默契……汪芷按捺不住心里那小小得意,不禁想象起方应物回京后,大喜过望并对自己进步大加赞赏样子。
接下来,文臣和太监佞幸又狠狠借题发挥吵几天,李孜省、邓常恩、继晓等僧道方士在近年里也不大得劲,此时纷纷跳出来声援太监。
话说汪芷前几年总是被方应物嘲笑为“半文盲”,又加上汪芷明白做东厂提督很难有善终,所以梦想更进步进入司礼监,成为司礼监众太监之,如此便不得不去宫中内书堂读书。
毕竟司礼监太监项硬指标就是内书堂肄业,可类比为文官里非翰林不入内阁规矩。
汪太监在内书堂里,真是非常特殊个,别学生大都是几岁到十几岁小太监,学成后才进入各内监衙门办事。只有汪芷贵为权柄赫赫东厂提督,却跑来读书,实在是夺目得很。
如今晃三年多过去,汪芷本身天资还算聪明,又有方应物不停地督促,汪太监学业也算是略有小成。虽然不如出色读书人,但勉强拿得上台面。
书读得多,看问题也就深刻。有时候回想起从前作为,汪芷便深深感到,自己当年行事实在是过于简单粗,bao。难怪方应物总是看不上自己行径,也难怪满朝读书人没个真心对自己服气。
说是吵,其实也只是隔空喊话,毕竟太监与文官两个体系很少有交集。文官所做无非是上奏疏,太监们大都是在宫中骂街,也有直接去天子面前哭闹。
但最后总要都汇总到成化天子这里定夺,让天子
若非是方应物从中设谋,以自己莽撞手段和政治幼稚,只怕早就落个无人援手凄惨下场。
闲话不提,却说这次汪芷从吕忠所上呈文能看得出,肯定是方应物说服吕忠出面背黑锅。这没问题,确实也是解决之道。
但汪太监也看出点,方应物这次真是关心则乱。智者千虑必有失,方应物急于辩白脱身,却没有用心去掌握时机。
按照往常策略,方应物应该隐忍不发,等着别人跳得更欢并丑态尽显之后,再将吕忠这封呈文甩出来,那才叫掌控节奏、后发制人。
故而又何必急匆匆地让吕忠出面把事情揽下来?这样根本就收不到引蛇出洞效果,白白浪费次机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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