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从敲登闻鼓后,项大公子便直被留在都察院里,随时接受都察院讯问,不想现在却出来。
项成贤回答说:“眼下并没有结案,但后日便是会试开考日子,难道都察院还能为审案耽误为兄应试?故而先放出来,等会试完后再说。”
目前方应物最大目已经达到,父亲侍班东宫甚至是超出预料收获,所以案件审理结果对他而言已经无关紧要。但方应物还是问问:“如今案情审理到什地步?”
项成贤又答道:“东城兵马司曹大人大概跑不掉,无论如何,他擅自捉拿是证据确凿,众目睽睽无法不认,这项可以定罪。
至于曹大人与刘二公子互相勾结滥用公器罪名,固然没有实际证据,但旁证很多,也不是他能轻易地赖掉。不过也有些意外之事,都察院传那杜香琴到衙问话时,不知为何,杜香琴却口否认受欺压事情。”
这两日,朝廷上忽然夜之间仿佛进入新闻多发期,很多消息股脑地传出来。
分量最重消息,当然就是天子下诏,正式任命翰林院掌院学士徐溥出任本次会试主考官,翰林学士王献为副主考,同时任命还有其他十八房考官。
这几乎就是直到最后关头才公布人选,为就是避免各种请托。接到诏书各位考官大人便纷纷收拾行囊,以最快速度进驻贡院,然后做出避嫌样子,断绝切与外界联系。
与会试考官人选这类消息比起来,其他消息就不那引人瞩目……比如说侍讲李东阳、编修方清之受命编纂《文华大训》。
又比如京师官场传言,文渊阁大学士刘棉花见方清之得圣眷,便旧事重提、携恩图报,要强行把小有名气神童方应物收为女婿。而方家迫于承诺,万般无奈下,为不做失信之人只得答应,只等春闱结束便成亲。
方应物本来只是随口问,表现出对好友
这个消息,还是令很多人扼腕不已,产生“朵鲜花插在牛粪上”或者“好白菜都让猪拱”之类感慨。那刘棉花不愧是善于投机人,硬是骗来方应物这个好女婿。
与此同时,刘次辅家丑闻却渐渐有平息苗头。天子把奏章都留中不发,这态度很说明问题。宝座上那位不配合并且没有回音,只有大臣们味上奏疏便显得很无趣,归根结底只是个衙内丑闻而已,又不是刘次辅本人祸国殃民。
方应物对此无所谓,也懒得继续关注,本来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,刘次辅倒不倒霉并不是他目。
如今他已经进入彻底临阵磨枪状态。这段时间杂事太多,严重分散精力,临到考试时陡然紧张起来。这日午后方应物正在屋中读书,忽然听到有人叫道:“方贤弟在!”
这声音分明是项成贤,方应物连忙走出门口,果然看到项大公子在院里大呼小叫。方应物连忙迎上前去,见礼道:“项兄怎从都察院出来?案子审理不会如此之快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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