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前酒楼中,文会已经草草散去,众人心情极其复杂。方应物与项成贤晃晃悠悠地行走在大街上,朝着寓所而去。
到第二日,方应物刚刚起身,却见项成贤家奴跑过来传口信,说是项大公子有急事请他过去。
方应物心里十分纳闷,昨天并没见项成贤说什,怎夜之间又有急事?
洗漱完毕,吃几口早膳点心,方应物便带着长随王英出门,直奔项成贤住处而去。
到地方后,方应物进前厅,却看到在座不只是项老兄,还有另外位中年文人,有点眼熟。
却说在巡抚衙署里做幕僚石先生出来,看到谢某人这张皇模样,皱眉问道:“老弟为何如此慌神?”
谢先生便将方才遭遇讲述遍,石先生闻言大骂道:“蠢材!无能!盘好棋,全叫你毁!”
这石先生姓石名岩,也是本省人,经别人推荐才到王巡抚衙署里当幕僚,毕竟王巡抚也需要对本地情况熟悉助手。但终究是不如另几位老幕僚熟稔,不然也不至于上次见方应物面却认不出来。
石岩此人虽然科举不得志,沦落到给人当幕席为生地步,但野心或者志向也不是没有。
他多年在辗转在杭州各府县道台衙门里,积攒不少影响力,这次又借巡抚衙署势,才能上下串通、如臂使指。操纵科场舞弊,既可以为自己收揽人脉,又可以赚取上千两银子,可谓是举多得。
项成贤苦笑几句,指着那中年文人道:“这是巡抚衙署里石先生,找不到你,却被别人引荐到这里来,恳请要求见你面。”说完,项公子主动退出小厅,留方应物和石先生独自说话。
方应物仔细打量,确实是上次在巡抚衙署门口见过那位。他便带着几分戏谑道:“石先生,许久不见!不知今日前来,有何贵干?”
石岩干脆利落地说:“愿为方公子效力!”他昨晚仔细研究过方应物此人,知道此人是个看事情很透彻人,兜圈子没用,所以开门见山点明主题。
方应物高傲地笑笑,没有说话。此时无声胜有声,切尽在不言中,不言而喻,不言自明……
以他如今地位和人脉,
石岩不方便直接出面,便让这姓谢站在前台。他平时看谢某人也挺聪明伶俐,但万万没想到关键时刻犯这糊涂,真是不堪大用!
谢先生被骂得狗血淋头,抽个空子问道:“这可如何是好?”石幕僚气不打处来,又呵斥道:“疏不间亲,你以为有什办法!”
如果说之前还有几分希望,那这时候谢先生彻底慌,连石兄都没法子,那就真完蛋。“们立刻远走高飞,离开此地?”
石岩反问道:“难道你愿意隐姓埋名、远走他乡,辈子不回浙江?”谢先生犹疑道:“石兄你意思是……来狠?”
石岩啪拍谢先生巴掌,再次大骂道:“真是瞎眼,以前怎就没发现你蠢到这个地步?狠你娘个头啊!你想祸及满门吗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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