县城不大,道路不远,三人片刻后就来到县衙外面,此时这里已经聚集群闲人,指指点点看热闹。
虽然最近半年,从县试道试到乡试,再到如今会试,放榜放得似乎比较频繁,但人们仍然乐此不疲地前来围观。已经有人为这次淳安县能考中几个进士而辩
方应物答应道:“洪兄教导得是,记住。”
三人正要找地方吃饭喝酒,突然看到前面道口闪过个风尘仆仆人,背着布包,边飞奔,边大喊着“捷报!捷报!”
捷报?项成贤最先反应过来,将扇子在手里狠狠拍,饶有兴趣地说:“上个月十五日是京城会试日子,算算时间,现在会试录也该传到!”
会试乃是乡试、会试、殿试科举大三关中第二关,也是整个科举制度最核心关。
中会试,就等于考中进士,取得最高等级功名,后面殿试只是决定进士名次而已。
此刻明伦堂里气氛太诡异和可怕,洪松和项成贤作为支持方应物人,也感觉有点吃不住。
他们拉起还打算装痴卖傻方应物跑出去,已经被震慑县学士子目送他们离开,没有人说半个不字。
三人口气窜到外面街道上,感受到三月初吹面不寒杨柳风,才稍稍松快些。
洪松忍不住对方应物抱怨道:“仔细叮嘱过,你初来乍到,又是天上掉下来廪生,总是叫别人有几许不舒服。在县学里要多多忍耐,慢慢进入这个圈子。你今天这……甩手个掌心雷,吓死人也。”
方应物很无可奈何地说:“今天怪不得,直谦让得很,而且并没有将文章给那徐淮看,也明说不好给他看。
洪松也来精神,“不知道县今次能中几人,方前辈是否在榜上?”
方应物闻言暗暗苦笑,他心情直很矛盾,是否希望父亲中进士这个问题,让他很纠结。不是开玩笑,现在这个官场风气,并不适合父亲这样迂阔耿直人。
在这种矛盾心情之下,他便刻意淡忘此事,但结果揭晓这天终于还是要到来。
项成贤指着远处道:“急递铺铺兵必然先去县衙报信,们尾随去看结果。”
“同去!”洪松当先向县衙方向走去,项成贤和方应物连忙跟上。
说到底,还是徐淮此人居心不良,硬要从手里夺下这文章,然后又拦住。你评评理,这叫怎办?”
洪松仔细回想,也无奈道:“似乎是这样,那徐淮真是鬼迷心窍,自己作死。”
项成贤笑道:“论语云,以德报怨,何以报德?事情已经出,多说无益,又不是们倒霉,且看他们西社热闹就是。”
徐淮就是县学西社骨干和学霸之,他不长眼撞铁板,项成贤作为东社骨干,很是开心。
洪松阻止项成贤继续教唆,很语重心长地对方应物说:“今天也就罢,给别人点颜色瞧瞧不见得是坏事,以后切莫不可屡屡如此。在学校这种地方,总是要讲究前辈后辈区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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