围观方家人鼓噪起来,王家人也跟着起哄,但程家人却开始叫好。昨天刚打过架,心里意气都未消除,这会儿还都带着情绪。
程开泰对周边杂音充耳不闻,又对着人群呵斥道:“谁敢作死,站出来让老夫看看!”
方家出另个代表正是方应物,他见方逢时倒在地上,连忙上前扶起。
那方逢时此刻青筋,bao起,紧握拳头正要发难,却被方应物死死攥住。在来之前,方应物曾对他有过交代,想至此,方逢时硬生生地忍下,但口气始终回荡在心胸中出不来。
程开泰发作完毕,见方家人忍气吞声,满意地笑笑。这种小民,惯会记吃不记打,就得这般对付。就算他们想动手,自己背后还有不少程家人,怕他们不成?就是到衙门,自己很多胥吏都熟,情分上也会偏向自己。
花溪亩三分地,他私刑就是律法。
同时那老人年纪大精力不济,也就渐渐不管事,只挂着名头而已,所有事情都是程总甲出面。
却说程开泰出村口,远远望见庙前已经围上圈人,想必都是听到消息来看热闹。从三个村子来都有,因为昨天共同战斗友谊,王家人和方家人之间略显亲密,程家人则站得远些。
大圈子里还有小圈子,走得近些,程开泰认出社学王塾师。方家则是有两个人到场,个也认得,是方逢时;另个十五六岁少年人,虽然不太认识,但看他气质也能猜出应该是那个失踪秀才家儿子。
不知为何,程开泰看这位秀才家儿子很不顺眼,因为他向不喜欢读书人,更讨厌自己在读书人面前总是产生自卑心,他自认混得不比读书人差!
处理完方家,程开泰走到王塾师面前,却见王塾师胆怯地向后缩缩,估计是看到程总甲方才飞脚踢倒方逢时,心里有阴影。
按下心思不表,程开泰环顾过众人,开口道:“近来花溪事情不平静,老夫忝为里之长,管得就是不平静事情。明日是端午,所以事不宜迟,今日就要把事情速速断!”
随后他却先对方逢时说起话,态度极其傲慢无礼,“方家族长不是方知礼那个老匹夫?怎不见他来?”
方逢时忍住气,答道:“二叔年岁大,身体欠安,所以今日之行由在下代替。”
程开泰两步走到方逢时前,突然飞起脚,将方逢时踹倒在地上,并厉声喝道:“昨天你们方家很不安分,是不是想反?
服气也罢,不服也罢,你们方家若是误今年徭役,让老夫不能向官府交差,那老夫也不与你们善罢甘休!到那时候,你们有个算个,全部拘到衙门里打板子示众!罚得倾家荡产时,别怪老夫丑话没说在前头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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