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德莎心中想着,轻轻摇摇头:“身体上损伤并不重要,在冬狼堡战中表现……是否让您失望?”
裴迪南没有说话,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孙女,直到这份目光几乎快要变成有实质压力,他才说道:“为什要失望?因为你选择投降?还是因为你没能守住堡垒?”
安德莎没吭声。
“安德莎,你确实没有守住冬狼堡,你也确实是第个在战场上投降狼将军,但对整个提丰而言,你守住不仅仅是座冬狼堡,”裴迪南沉声说道,“在正确时机做出正确判断,以守护祖国利益为使命,这两条你做到?”
安德莎没有丝毫犹豫:“做到。”
,祖父,”安德莎走入大厅,带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拘谨和距离感,“回来。”
她看着裴迪南公爵,这个在记忆中无比强大老人竟比短短几个月前苍老许多,他头发已经全白——尽管温德尔家族本身灰白发色就很接近白色,但现在裴迪南公爵头发已经完全褪去那种灰色质感,只剩下片近乎于银素白——他魁梧身躯也微微佝偻些,尽管仍旧高大,却已经不需要她仰视。
安德莎视线又越过自己祖父,看到后方墙壁上父亲全身画像,那个身戎装英武军人在她心底带来丝触动,紧接着些新记忆便从脑海中浮现出来,另外个形象仿佛出现在她眼前,并渐渐和画像上父亲重叠——
略有点发福,穿着研究所制服,胡子和头发因沉迷研究而缺乏打理,拿着记录板,随时能给自己出百道题,极其擅长去食堂里和同事们抢鸡腿,回来就催自己喝药。
叠半天,没叠上。
“那就好,”裴迪南终于露出丝微笑,“这就是对你全部要求。”
老人张开双手,臂膀仍然如安德莎记忆中样宽阔:
“欢迎回家,安德莎。”
……
冷冽海风从海岸线方向吹来,风中裹挟着略微腥咸气息,梅丽塔·珀尼亚在颠簸中降落在海岸边大型降落平台上,当看到不远处营地仍然在有序运转,同胞们仍然在忙忙碌碌,她才轻轻呼出口气。
安德莎在最后刻控制住表情变化——如此严肃场合,又是在祖父面前,还是要注意下。
裴迪南则完全不知道安德莎在这刻都想起什,他只是第时间注意到对方那隐藏在刘海下只眼睛,那只眼睛泛着血色,明显和正常眼球不样:“安德莎,你眼睛……”
“在塞西尔人轰炸中……受伤,”安德莎下意识地抚摸下自己眼角,表情中带着丝羞愧,“之后经过他们治疗,视力恢复,但眼球发生些变化——主动要求留下这份印记,当做对自己提醒。”
裴迪南注视着安德莎,片刻之后轻声叹口气:“你……受不少苦。”
这大概已经是这位“钢铁公爵”能说出来最柔软、最关心话吧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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