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门声与脚步声就在此时传来,裴迪南回过头去,看到安德莎·温德尔正站在门口。
阳光从安德莎身后洒进大厅,带着薄雾般质感,在这个脱去军装姑娘肩头泛开片金芒。
几秒钟相对默然之后,裴迪南大公终于轻声打破沉默:“安德莎,你回来。”
“是
在开阔地上停下,车门打开之后,身材高挑、灰发披肩安德莎·温德尔终于再次站到她最熟悉土地上。
这位年轻狼将军已经褪下军装,穿着身更像普通女子春季常服,面料高档但风格朴素白色长裙在风中微微扬起,略微消减她那种冰冷生硬军人气场,却仍然无法完全遮盖掉那种凌然利落气质。
安德莎·温德尔对前来迎接仆役们点头回应,随后目光便不由得扫过视线中那些熟悉事物——她看到脚下主路弯弯曲曲通向主屋方向,不远处有座法师塔正伫立在小丘上,更远地方则可以看到繁茂果林、苗圃以及马厩,条小河从远方树林方向蜿蜒而过,流向国立大道方向。
这是属于她自己庄园,是她名下封地小部分,距离帝都有着不短路程。在许多年前,这座庄园主人是她父亲,而在父亲“失踪”之后,这座庄园很快便由祖父转赠到她手上。对安德莎而言,这里凝固着她从童年到少女时期几乎所有美好和不美好记忆,和位于帝都家族宅邸比起来,这座略显偏僻庄园反而更像是她记忆中“家”。
安德莎轻轻吸口气,让心绪渐渐平复,或许是经历太多变故,当再次回到这片熟悉土地上时,她发现自己心情已经复杂到连自己都很难理解程度。
就在这时,庄园中管家适时走上前来,在女主人面前欠身说道:“小姐,裴迪南大公来,他正在主屋层大厅中等您。”
祖父已经在这里等着自己?
安德莎眨眨眼,脸上并没多少意外表情,她点点头,便示意管家解散在此集结仆役们,同时迈开脚步步履沉稳地走向不远处那座主屋。
主屋中,满头白发裴迪南·温德尔公爵正静静地站在北墙前,抬头注视着高挂在墙上大幅画像——如果按照大多数提丰贵族宅邸“规制”,这个位置悬挂应该是此地主人画像,也就是安德莎在成年时绘制那副“正装肖像”,但实际上这里挂着仍然是十几年前那幅:巴德·温德尔全身像。
宽大画幅上,年轻时期巴德·温德尔正气势凌然地站在武装陈列室中,全身甲胄,身披大氅,利剑立于身前,眼睛如狼般锐利,尽管这幅画主人早已不在,然而前代狼将军某种精神仿佛仍然深深烙印在画中,在帝都久负盛名大师笔下,这股精神甚至透布而出,让每个注视者都感觉到那股凌然气场——然而白发苍苍裴迪南站在这里,他在看向这幅画时候却只是露出柔和与怀念神色,如任何个老迈父亲那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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