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屋又钻出来个瘦小老妪,头发花白,腰身挺得笔直,恶声恶气顿木拐。“吵什,老婆子耳朵都被你叫聋,叫你抓只鸡,鸡呢。”
她出来,老头气势立刻低,颇有点灰头土脸意味,弓着背向十丈外处矮林走去,那里有圈竹篱,围二三十只鸡。
斥走老头,老妪拄着拐走过来,眼神扫仿佛把刀刮过,茜痕禁不住抖下,好在老妪目光并未在她身上停留,转去看琅琊郡主。“好俊丫头,是那疯小子媳妇?”
“正是师娘。”苏云落低声答道,更是小心,“会留段时日,安顿好之后就要外出,届时就请前辈帮忙照看。”
琅琊郡主正要施礼,老妪叹息声,已然转身走向石屋,隐约听见她喃喃道,“造孽,都疯成这样,来有什用。”
苏云落携着琅琊郡主与茜痕辗转潜行,历时良久,越走越是僻远。最后来到个群山环绕村落暂时歇宿,接着在山高林密野径走日,傍晚时才抵达处奇特山口。山口极狭,看不清内里,外缘缓坡上起幢灰色石屋,篱笆围落院子,茅檐低小,碧茸茸春草铺地,条清溪从山间漫出绕坡而过,山野烂漫,派自然。
茜痕全身酸痛,她走脚血泡,坐驴更颠得难受,路上已然歇十余次,她虽是侍女,自小长于豪门,形同于半个小姐,从不曾经历过粗累之事。不是当着主人面强撑早已瘫软下去,见着屋子终于松口气,眸子险些泛起泪花,只觉腿脚重逾千斤,再也挪不动。
琅琊郡主从苏云落背上落地,她本是病后气弱,躲藏奔逃惊悸又加剧虚耗,前几日开始低烧,神思犹有些昏沉。她换身农妇粗衣,小衣尽管是细布,仍将她肌肤磨得红痛,在山溪中洗去易容药粉后,细嫩脸颊也现出晒伤红晕。这阵可谓郡主有生以来最为艰苦时光,然而她顾不上休憩,抬起头眺向山口,“他在里面?”
苏云落应声,将茜痕扶到处残桩坐下,卸下随行两只驴背上驼载粮食及各种用具,毛驴脊背轻,欢快鸣叫声,踢踢达达走开自行觅食。
梦中人近在咫尺,琅琊郡主神思不属,捺不住往山里走,石屋内忽然步出个老头,苍老眼瞥犹如冷电,蓦然记沉哼。
琅琊郡主蓦然酸楚,险些要落泪,不由自
这声犹如记重锤,击得人心口悸,琅琊郡主踉跄跌倒,茜痕也是脸色猝白。
“师娘!”苏云落扶住她,真气送护住她心脉。“不能进去,师父还认不人。”
“臭丫头,再不回来就让你那疯子师父死在里头。”老头粗声咒句,话语呕哑难听,却不再有先前窒重冲击。
苏云落恭敬而拘谨,“前辈,这是师娘,要劳烦两位照拂。”
老头听得双眉竖,登时显出凶恶不耐,“和老太婆看管那个疯子已经去半条命,还要顾这两个婆娘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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